姬慎满脸恭敬搀扶着皇上的胳膊,余光看着父皇苍老的容颜。
他心中有些酸涩。
他看似很强健的父皇,实则身子骨早已被繁重的国事掏空,只有一年多的寿元。
前世,他残废后,父皇把最富饶的五座城封赏给他,临终前还留下保他命的圣旨。
今生,他保住腿,父皇对他的宠爱比前世只多不少,他却知晓自己不能久居京中。
他母妃出自陆家,他背后有龙鳞国镇北军拥护。
他又满身战功。
他久居京中,难免会让日渐迟暮的父皇心中忌惮,且惶恐不安。
他远离京中,主动帮父皇分担国事,则可让身子骨不好的父皇安心。
“父皇,有幸成为您的儿子,就是上天给儿臣最大的赏赐,儿臣不敢再要金子。”
听见这番灌蜜糖一样的话,皇上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还没来得及感动。
又被最后一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逗得忍不住笑起来。
“慎儿,朕私库还有两箱金子。”
“两箱都赏儿臣?”姬慎一脸惊讶,又满脸感动的模样:“父皇,您对儿臣太好了!”
皇上:“......”
他何时说两箱都赏?
“父皇,儿臣去青阳城这段时间,您国事上不要太操劳,不然儿臣会心疼。”
姬慎一脸不见外,扶着皇上坐稳身子,很熟练给皇上倒一杯水递过去。
“那帮领着俸禄不干实事的老臣,若敢惹您心烦,您就派人给儿臣送信,儿臣就算再忙,也会回来帮您收拾他们。”
“......”皇上瞠目结舌,他这个儿子从军三年多,怎么养出一身匪气?
想起儿子近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皇上心中不禁有些发愁。
“慎儿,近来参你行事暴戾的老臣,越来越多,你行事不可再授人话柄。”
姬慎一脸认真的模样。
“父皇,儿臣护短,见不得那帮老臣给您添不痛快,收拾他们,儿臣有经验。您不好出手的,您跟儿臣说,儿臣收拾他们。”
“......”皇上神情哽住一瞬,看着意气风发的儿子,心情变得很复杂。
又感动,又暖心,又担忧。
前段时间,他这个儿子主张与虎啸国互通商贸,列出十几条互通商贸的好处,却在朝堂上遭到一众老臣极力反对。
他这个儿子不发一言,暗暗记下这些老臣的名字,事后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让这些老臣一个个拉的直不起腰。
隔日,他这个儿子再提互通商贸,朝堂上一众老臣无一人站出来反对。
他知道这种简单粗暴的行事手段很有效,却有一个很大的弊端--名声不好。
“慎儿,治理国家与领兵打仗有很大区别,你行事不能这样粗暴。”
“父皇,儿臣知晓,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帮老臣刁钻滑头的很,儿臣领兵打战过,儿臣唱黑脸,将他们收拾服服帖帖,您是明君,再唱个红脸。咱们父子两人联手,不怕收拾不住这帮老臣。”
原本还担忧的皇上,听见姬慎这番思路清晰的话,愣怔一瞬忍不住笑起来。
“哈哈哈,慎儿,谁教你这些?”
“父皇,您就说,顺着这个思路,咱们父子两人能不能将他们收拾明白?”
“哈哈哈,你唱黑脸,你让朕唱红脸,你就不怕自己名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