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莫要为难孙医士,怕是本公主命该如此!”
这么多医士都束手无策,想来该是自己的命。这病生得蹊跷,昭阳该怨谁?只能怨天怨命!
“公主莫要多想,且容老臣回去找找方子,定能医治好公主。”
如今,只能寄托在古籍上了。孙医士开了些温顺滋补的药物稳固昭阳的元气,希望昭阳能熬到孙医士找出方子的那一日。
“有劳医士费心了。”
为今之计,也只有等,静等他们这些医士能找出方子。
宫里的太医,也没闲着,留下一两位当值的医士,其余的都钻进藏书阁翻阅古籍,昭阳命在旦夕,刻不容缓!
于是,久未不露面的苏清晚走出了自己的揽月阁,进了昭阳的院子。
她在昭阳的院子里也看到久未见面的司徒渊。
若不是昭阳命在旦夕,说真的,司徒渊的样子挺滑稽的,半躺在床上,如雕像,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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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他的嘴角动了动,真以为他…
司徒渊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苏清晚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仅此一眼,就别了过去,越过他,直接走到了昭阳面前。
“皇嫂!”
就算嬷嬷拉着她的手一直哭,就算医士告诉她,束手无策时,昭阳都没有哭。可看到苏清晚之后,那眼泪,再也崩不住了,哗啦啦地往外流。
昭阳不想哭的,只是控制不住。
苏清晚坐在昭阳床头,拿着帕子轻轻地替昭阳擦去眼泪,然后再轻拍昭阳的手,细声安慰道:“放心,会没事的!”
放心,会没事的!
这句话又戳痛了昭阳,会没事的,怎会没事呢?医士都束手无策。
昭阳又开始掉眼泪了。
“怎么又哭了?可是哪里痛?”
看着昭阳又哭了,眼泪止也止不住,苏清晚慌了,下意识地往司徒渊看去。
当两人视线相碰时,苏清晚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寻求司徒渊的帮助的!于是苏清晚慌张地撤回了自己的目光。
但司徒渊都接收到了,他悠悠开口,“昭阳,莫要哭了,哭坏身子。”
昭阳身子本就虚,哭也是要力气的,这样哭下去对她毫无好处。
“若我真去了,皇嫂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都快死了,有些话还是要说的,不然,死了,这些话就没人替司徒渊说了。
那司徒渊真的就孤苦伶仃了。
苏清晚有些为难,她久久未回应昭阳。毕竟她也是要走的人,若答应了昭阳,做不到就有愧于昭阳。
“嫂嫂,你就答应我嘛!我都这样了,你就当我欠你的,下辈子一定给你做牛做马还你!”
这辈子要还这个人情恐怕是来不及了,所以只能等到下辈子了。
“公主,莫要乱说!”
苏清晚捂住昭阳的嘴巴,不许她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人生在世,还是有所避讳些为好!
“你就让我说嘛!”
昭阳又哭了起来,她也不想说,她也想好好活着,可眼下…
“就让她说吧!”
司徒渊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从昭阳出事以来,司徒渊不曾对任何人暴怒过,只是一言不发地在昭阳的屋里陪着昭阳。
司徒渊都发话了,苏清晚也不好阻拦,而且昭阳鼻涕眼泪不停地流,苏清晚于心不忍。
“好吧,你说吧!只要你不哭了,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这该死的心软啊!没想到给自己下套子去了!
“如此,那昭阳就先行谢过皇嫂了!”
苏清晚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似乎她掉进了司徒家两兄妹密谋好的圈套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