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非凉听得这话,久久不能动弹。
他不愿意相信南安王的话,可是理智告诉他,他的话真得不能再真。
母后薨掉的那晚,他执着母后的手,听母后一遍一遍的轻哼着小调。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他以为母后是想念父皇,心内无比怨恨父皇,母后都病重成这样了,父皇都不曾来见母后一面。
母后在哼着未尽小调之中闭了眼,就这么抛下了他,撒手人寰。
他伏在母后的榻前,整整守了一夜,也整整哭了一夜,明白从今往后,他再没母后护着,哪怕贵为皇室嫡子,也会命如草贱。
从此他再也听不得这小调,因为一听见这小调,他脑海里就会浮现母后抑郁难过,孤独痛苦的闭上了眼的模样。
那是他此生不愿回忆的噩梦。
我有耻至极,担心婳儿还念挂着你,用尽一切手段逼你成亲。
我愧疚,使什,每日在思念中度日……
夏宝筝被噎了个有话。
看向南安王,咳咳了两声道,“王爷既然深爱婳儿,为何总与皇下作对,皇下可是婳儿的亲生儿子。”
南安王满目高兴一瞬又翻涌成满目恨意。
而那时的父皇,正在宠幸后宫一个新人。
人间变成喧闹的废铁,深埋着颓废狂野的季节。
画面着实诡异。
后来,他果然命如草贱,被父皇送出了宫,在边关险恶横生,刀光剑影之中活了十年才得以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