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儿雷厉风行,做出决定的当天就约了流产手术,次日下午,对她来说,孩子在肚里一天就对她造成了威胁。
下午,柳絮儿过来还戴着口罩,就怕被熟人认出。
“这个孩子你确定要拿掉?不再考虑考虑?你成年了吗?孩子爸爸呢!”医生问。
柳絮儿点头,眼神坚定。“对,不要。我成年了。至于孩子爸爸……他忙。”
这女孩儿一看二十来岁,正值青春年华,却一个人过来流产,估计,遇人不淑。
女医生一脸惋惜,“这种事我们见惯不怪,可我要提醒你一下。流产对女性身体伤害很大,还是再和孩子爸爸再商量商量吧!而且这孩子很小。”
“这是我和孩子爸爸共同做的决定。麻烦快一点。”
“……”
见此,女医生不多说。
“行。跟我来吧。”
躺在手术床上,柳絮儿蛮紧张,眼神中是对接下来未知的恐惧和复杂,说来,这还是她生平中第一次躺在这里……
眼看戴着白手套的医生过来,柳絮儿闭了眼。
就在这时,又一位男医生前去对其窃窃私语,双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其中就有一名医生转头对柳絮儿说,“很抱歉,你这台手术我们做不了。”
“为什么做不了?”
“因为我!”
突然出现的陈夫人让柳絮儿诧异,她瞬间坐起。
“伯……伯母!你……你怎么来了?!”
怀孕的事除了朋友谁都没说,就怕陈夫人和陈矜其中有一方介入。
难不成,是朋友告的密?!
可朋友也不会这样做。
柳絮儿百思不得其解。
陈夫人脸色非常难看,她走过去,“柳絮儿,你好大的胆子!居然一声不吭跑来打掉孩子!当我,当陈矜不存在是吗!”
“伯母,我……”
柳絮儿不得不从手术台上下来,然,陈夫人带她离开。
出了医院,陈家老宅。
坐在沙发上的柳絮儿胆战心惊,背脊发凉。
她甚至不敢抬头。
陈夫人质问,“为什么隐瞒怀孕的事!还跑去打掉!”
“我……就算孩子生下来也没有爸爸……我……我不想我的孩子是个野种……”事到如今,心虚的柳絮儿只能扯谎。
这下完了!
被陈夫人发现,她,她还怎么拿掉孩子?!
“住嘴!只要有我在,这孩子就不是野种!如果不是有人向我通风报信,我晚来一步,说不定你已经擅作主张把孩子拿掉了!柳絮儿,你胆子太大了!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伯母……”
柳絮儿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是谁通风报信?
“我现在就去联系陈矜!”
坐立难安的柳絮儿咬唇,面色苍白,“伯母……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而且陈矜和桃软还没离婚我就未婚先孕……万一这事要是传出去,恐怕——”
陈矜还好。
自己呢!?
插足,第三者,未婚先孕等,任意哪个标签贴在身上就足以压垮柳絮儿!她还怎么做人?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有什么区别?!说不定,到时候父母也会被街坊邻居戳脊梁骨!
“慌什么!之前就算了,但现在你怀有身孕,陈矜和桃软必须离婚!是必须!”
—
这一晚,天塌了。
此时此刻,陈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