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

柳絮儿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虽没有浓妆艳抹，但也不是天生丽质让人一眼挪不开，五官的话，稍微化点妆勉强看得过去，身材一般，从上到下无论哪个角度看去，她就是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哪里比得上舒然。

穷人家养出来的女儿和富人家养出来的女儿完全不在同一水平面上，简直降维打击。

“如果我的家庭情况再好一点，说不定……我也可以穿几百上千的晚礼服……”柳絮儿低头，揪着原本以引为傲却发现根本不值一提的裙子自言自语。

“钱，的确是个好东西，可以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可惜啊，有的人出生就没有缺钱的烦恼，而有的人……”

“！”

背后突然响起舒然的声音，柳絮儿花容失色。

转而，她生气。

“你怎么还偷听我讲话？！”

面对柳絮儿的质问和恼火，舒然踏着小碎步悠哉悠哉来到对方身边，见她漫不经心从包里掏出一只连柳絮儿都不认识的大品牌口红对镜补妆。

“柳小姐说笑了，厕所是公共场合，何来偷听你讲话一说？而我也只是顺着你的话发表一下我的意见罢了。如果柳小姐不喜欢，不要放在心上。”

她一点都不喜欢听！

这些话说得她把自己捧得多高就把自己打压得多低！不就是变着法地告诉自己，她柳絮儿和她舒然云泥之别！

柳絮儿黑着脸要走。

“你和陈矜来真的？”

柳絮儿脚步一停，“我和陈矜……是不是真的和你没关系吧？”

妆补好，舒然收起口红，她靠在洗手台上说，“先别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吗！或许，我可以帮你。

“什么意思？”

“我不介意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果你喜欢陈矜，想和陈矜在一起，说不定我能帮上一点忙。”不为其他，就为讨厌桃软！

“你在胡说什么！什么我喜欢陈矜？！我和陈矜只是上下级关系，请你不要随意揣测！”

柳絮儿的发言让舒然不屑一笑，“这些话你自己信吗！”

“我……”

“你敢发誓你对陈矜没有私人感情？”

“我……”

“做人坦诚相待一点好吗！像我一样敢讲敢言，喜欢就是喜欢，喜欢又不犯法，你又何必遮遮掩掩？而且，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又没有旁人。”

喜欢当然不犯法，但插足别人婚姻是要被戳脊梁骨。

柳絮儿半咬红唇。

“实不相瞒，我和桃软有些过节，我讨厌她！”

“你……你不用特意告诉我这些，我不想知道。”

有什么过节？

她为什么讨厌桃软？

舒然点到为止。

“先不用着急回复我，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感兴趣的话可以再来找我。至于怎么帮你，这个可能还得从长计议。”

“我不需要！”

舒然烈焰红唇一笑，“自欺欺人可不好玩哦！”

“……”

“你……你少在那里自以为是看透我了！”

舒然依然轻笑。

她朝柳絮儿挥手告别，“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

—

出来，裴锦年在外面久候多时。

“你工作谈完了？”

裴锦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