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达。”
琳达:“裴总,您叫我。”
裴锦年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琳达,半天没下一道指令,室内空气稀薄得诡异,不像话,琳达斗胆揣测,不是跟舒然有关,就是跟舒然有关。
能让裴锦年牵挂,影响心情的只能是舒然。
从结果,反应上来看,裴锦年忘不了她。压根忘不了。怎么可能会忘掉一个深爱,且不自知的人。
随着时间推移,‘爱’的迹象只会越来越明显。
很快浮出水面。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琳达看得清楚。
可惜裴锦年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他到底败给了舒然。
同时也推开了舒然。
拥有时的不珍惜,失去时的后悔莫及。
既想知道舒然的动静,琳达开始禀报,“欺负舒然小姐的人,都一一给了教训。”
“……”
“关于那一晚,裴总,我始终抱有疑惑。后来,我调取监控录像,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晚裴茁就在现场,只不过比我预料中晚个十来分钟,后来听到舒然的呼救声,也是裴茁吩咐手下人一脚踹开包间的门,但他没进去。监控显示,舒然逃出来撞到了裴茁,两人还在包间门口发生了口舌之争,舒然打了裴茁一巴掌,紧接着她就被裴茁拉去别的包房。”
“……”
“她,有受伤吗。”
“受伤倒没有,但……受到的惊吓确实不小。”
那种场面怎么可能没有惊吓,连她都胆战心惊。
裴锦年额头青筋隐忍,琳达再次请罪,“裴总,是我的疏忽,失职,请您责罚。”
“舒然说得没错。没有我的允许,你不敢擅作主张。这一切与你无关。”
“裴总……”
“下去。”
琳达迟疑一两秒,“还需要近一步调查,舒然和裴茁后来在包间里发生的事吗?”
“裴茁不是那种人。”
好歹是同父异母的弟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裴锦年对他了如指掌。
就是知道裴茁习性,裴锦年才安排这一出戏。
只是戏开早了。
“好的。”
琳达拿起桌上文件离开,裴锦年的思绪跌然一空。
如果唯一一次后悔是和桃软分手,那拿舒然当诱饵勾裴茁上钩绝对是第二次。
“等一下!”
裴锦年突然叫住琳达。
琳达站在原地等待,裴锦年转过身,“把监视在裴茁身边的人先撤回来。”
“您,确定?裴茁此番回国对您不利。如果不稍加提防,未雨绸缪,难免会出纰漏。”
裴锦年嗯,“撤回去。”
“好的。”
然后裴锦年又说,“留意一下舒然的去向。”
“……”
言外之意不就是,把原来负责盯梢裴茁的人撤回来,再安排到舒然这边,只要盯好舒然,不怕裴茁不来找她。
一石二鸟。
不仅可以时时刻刻掌握舒然的动静,还有裴茁。
琳达反应很快。她颔首。“好的,裴总。”
裴锦年望着窗外灯红酒绿,高楼大厦,男人眼底从未有过的迷茫,未知。
舒然,你会恨我吗。
肯定会恨。
怎么可能不会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