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示意:“可以把我放下来了。”
裴相和稳稳地将她背着,没打算放人下地:“娘娘崴了脚,下来走动只会加重你脚踝处的红肿,为了娘娘的玉体着想,还是得委屈娘娘继续趴在我的背上一会儿。”
姜娩伸出手指,戳了戳他,声音又低了一截:“可是这么多人看着呢。”
裴相和毫不在意:“娘娘害怕什么?又在担心什么?”
姜娩:“我……”
裴相和又道:“臣是宦官。”
姜娩脑袋低了低:“……”
他再道:“娘娘受伤,照顾娘娘,正是我的职责。”
姜娩不吭声了。
他不放人。
她总不能跳下去吧。
那样的做法,无疑是在伤害自己,姜娩不会这么傻。
况且他说得对。
他是宦官。
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背着她也不会有什么值得人诟病之处。
于是,姜娩顶着被众人看的压力,心里渐渐变得坦然。
平鸢县主挨着陶星云站在一处,两人看对方不爽归不爽,可某些时候,还是能聊到一起的。
她抬手遮脸,用灯笼的木杆戳了戳陶星云:“喂,陶大神棍,咱们钦天监最有前途最有天赋的灵台郎大人,你不是能掐会算吗?你倒是跟我透露一下,这大晟王朝的天儿,是不是快亡了?”
陶星云也不瞒她:“天地依旧,时间的规律依旧。亡的,只可能是皇室。”
“那群畜生,亡了也挺好的。”平鸢县主是厌恶皇室的。
尤其是近十年来,每一任君王不仅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会把天下搞得越来越糟。
她想起民间的一则传言,说宦官误国,裴相和有登上皇位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