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娩当做没听见他的话,目不斜视地落在戏台子上,仿佛一心沉醉在戏里。
其实她在躲。
她怕裴相和暗示她去玉和斋一事。
甚至……
她连他的眼神都怕。
太后看得正入神,已然痴了,她没听清裴相和说了什么,只挥了手,嗯了一声。
裴相和正欲退下,见王婵求救的目光频频往他身上扫,他脚步微顿,而后又出声替王婵说了句:“太后,晨妃娘娘昨夜才承宠,这会儿若是跪得久了,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怕是不太好。”
王婵闻言,眼里一喜。
她望向裴相和的眼神里布满感激。
他还是对她有几分喜欢的。
不然,他不会为她求情。
平阳公主瞅着这一幕,气得快要冒烟。
枉她先前还觉得裴相和对小皇嫂有点心思,这会儿见王婵跟裴相和眉来眼去的,顿时打消了先前的念头,也信了近来宫里关于裴相和心仪王婵的传言。
太后没立即给出回应,但她听清楚了裴相和的话。
一直等裴相和走了,太后这才从戏台子上分出神来,看了眼跪得身体发抖的王婵:“既然裴掌印都替你说话了,说明他不再介怀你承宠一事,起来吧。”
王婵膝盖疼得厉害,还是靠着身边宫女的搀扶才站起来。
她扶着宫女的小臂,一瘸一拐走到太后跟前:“谢太后。”
太后见她一副被折腾了惨了的模样,想到周弼的性子,猜想他在床笫间未必懂得怜惜妃子,就知晓王婵初次承宠必然遭了一番罪。
到底是王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