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和忽然起身,在她面前蹲下。
他握着她的手,牵引着她的手指落在他的眉眼上,另一手则撑在她的腰侧,将她环在他的范围内。
裴相和哑了声,问:“娘娘,依靠我不好吗?”
触碰到他的肌肤时,姜娩指尖微颤。
有很低很低的热意,透过指腹传递到姜娩的身体。
那是他的体温。
她忽然生了胆怯之意,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却不依,抓着她的手,让她的指尖落在他的眉心。
裴相和屈膝半蹲的姿势,令他在看姜娩时需仰起头,他幽邃的眼眸里一片浓如墨的深渊,视线牢牢锁定住姜娩。
看着她的瞳孔里只剩下他的脸,他满意了。
姜娩觉着她的指尖在发烫。
心间也是。
这是她第一回见到他一身白。
寻常他基本上都是着深色衣袍。
这一身洁净的白,素雅出尘,令他眼底常年洇开的清冷与戾气减退,也令他艳丽的五官少了两分要命的攻击性。
这样的白,柔和了他的眉眼,柔和了他冷硬的轮廓。
他黑压压的发,与极致的白相贴,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给人一种既艳丽又圣洁的视觉享受。
姜娩心跳如鼓。
尽管她一直在忽略裴相和带给她的致命的吸引,总会在发现他的越界后把自己缩进壳子里,学着搁浅,学着淡忘,但她就是没骨气地会被他所吸引,会被他打乱方寸。
她知道这是不应该的。
她不应该被他蛊惑。
但又控制不住。
没有了他带着她的指尖牵引,姜娩落在他眉心的指尖缓缓往下,落在他鼻尖的那颗朱砂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