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
端王以及船上的众人都面色微红,有了醉意。
晚风里,夹杂着阵阵宜春酒的醇香。
姜娩酒量浅,全程一个字都没说,因着身边有裴相和在,也没人有胆子敢来跟她搭话。
她渴了,便将裴相和给她倒的半杯酒喝了。
帷帽垂下的轻纱被晚风吹动,隐隐勾勒出她温和漂亮的轮廓线条。
轻纱拂在鼻梁处时,饱满的唇瓣便露出一点诱人的形状来。
杜崋离得近,视线时不时地往裴相和跟姜娩身上扫。
这会儿大家怀里要么抱着美人儿忘乎礼数地上下其手,要么枕在美人儿的腿上或怀里大放厥词。
唯独这两人从上船开始就一直规规矩矩的。
跟船上众人的画风格格不入。
要不是亲眼见过裴相和是把人牵着过来的,在场的人都要怀疑他们二人的关系了。
杜崋想着,忽的,又略带得意地笑了。
差点忘了。
他们这位权倾朝野的裴掌印,便是再怎么令人忌惮,再怎么有能力手段,说到底,仍是去了根儿的宦官。
由此便可得知,今晚裴相和身边坐着的这位小公子,或许至今还是个雏儿。
杜崋觉得身子发热。
喉咙发干。
又让身边的少年倒了杯酒,压下燥意。
端王倒是没有太失态,他们喝酒喝到一半,觉得船上的舞姬不够尽兴,又让人去找了画舫里的姑娘们作陪。
这些女子不比舞姬,本就是卖身的,自然也放得开,随便他们怎么玩,怎么弄,都始终笑着,也不会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