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娩被他瞧得心里发烫。
她甩开他的手,见此地宽敞,四面还有木栏围着,快步走到较远的一处檐下待着,抬眼去看底下的夜市。
刚刚人群里的混乱,这会儿已经平息。
旁边摆了张桌子。
裴相和让人将桌子抬到离姜娩近一些的地方。
姜娩听到了动静,但面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现,好像被眼前所见的盛景震撼到,并沉浸其中一般。
在太傅府的两日,姜娩觉得自己调整得差不多了,甚至可以忘掉那晚的事情,还可以跟裴相和维持之前的相处模式。
可眼下一见面吧,她事先设想好的一切统统被打乱了。
这人就是有让人心慌意乱的本事。
姜娩无声叹息,瞅着夜空,发起了愁。
那晚的事是绝对不能再提的。
也绝对不可以再发生。
因为装着这事儿,姜娩也无心去欣赏美景。
她等了一会儿,没听到裴相和说话,便也决定闭嘴。
裴相和坐在一旁,兀自倒了杯酒。
裴得来了,他先是看了眼站得远远的姜娩,而后走到裴相和面前,将查到的结果告知:“是端王的人。”
裴相和喉结滚动,将酒咽下。
裴得再道:“应该是冲着娘娘来的。”
裴相和眸光一冷。
端王对娘娘抱着什么心思,他一猜,便能猜到。
端王靠着神仙殿为周弼挡刀一事得到了周弼的信任,还得到了留在宫里养伤的特例,又靠着周弼许给他的特权在外面拉拢世家子弟,做了些不痛不痒的动作。
这回刻意制造出这场混乱,打的应该跟他是一样的主意。
要说差异,不过就是谁的心思更龌龊罢了。
只是端王的手,伸得有点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