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娩不懂柳文显为何突然如此,只道:“表兄,人力有限,我有自己的路要走,无论未来如何,你都没有必要因为我而难受自责。”
柳文显抓着她不放。
姜娩记挂着裴相和的伤势,想走。
柳文显问她:“为什么救他?他不值得。”
姜娩眉心微蹙。
她清楚世人对裴相和的成见有多深,也猜到很多人都在盼着裴相和死。
但站在她的角度,她有救他的理由:“我知道,世人都憎他,恨他,厌他,但在宫里,他却是最先伸手帮过我的人。”
柳文显不相信裴相和会好心帮谁:“那你有没有想过,他帮你,是因为他看到了你身上有能利用的点,是因为他想从你身上得到别的?”
姜娩低眸,浅浅一笑。
她没有出言辩驳柳文显,也没有要维护裴相和的意思:“或许吧。”
柳文显:“……”
姜娩抬手,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平静地说:“世人所为,皆有自己的目的。我不想知道太多,也不会追根究底。况且,整日琢磨来琢磨去的,累得慌。”
她太懒了。
懒得去揣摩别人的心思。
她也不聪明。
甚至到现在还分不清宫里的形势。
而她所能做的,就是随心而为。
柳文显见她如此,心知无法用一堆圣人道理来说通她,便道:“小心裴相和。”
姜娩:“嗯。”
柳文显望着她的侧颜,欲言又止。
他想要告诉她裴相和对她的心思不简单,但想到这方面的事情,他终究碍于身份,碍于性别难以启齿。
又叮嘱她:“总之,离他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