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一指方才姜娩消失的方向:“回公子,乖乖追着一位姑娘跑了。”
小公子一愣。
随即,后面又有一位锦衣公子大步而来。
他面容俊逸,因眉头紧皱的缘故显得多了几分不易靠近的冷峻,再一看下人指着的方向,担心出事,立即道:“快追!”
下人跑得腿都软了,但还是得去:“是。”
小公子也赶紧跟去。
姜迎蕊跟姜迎惠都望着这位公子。
沈非空。
沈国公嫡子。
而那位小公子便是沈非空一母同胞的弟弟,沈非觉。
听闻沈非觉小公子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养犬,还专门豢养大型犬,如今亲眼见到,也算是验证了外面的传言。
沈非空看了一眼姜家的人。
他自然是认得姜迎蕊的,也曾在宴会上见过姜家的人,他来不及跟人道歉,抬步朝着沈非觉消失的方向追去。
姜迎芳此时缓了过来,道:“我大姐姐呢?”
-
国清寺后山,种植着一大片西府海棠。
现今正是绽放的时节。
裴相和与明觉方丈下完一盘棋,眼见待得时辰也够久了,两人出了木屋,缓步往山下走。
明觉方丈穿着袈裟,手里握着一串盘得油光发亮的佛珠,他已即将百岁,却身体硬朗,不见一点这个年纪该有的疲态:“小友,你的心魔还未除去吗?”
裴相和的靴子踩在铺满海棠花的地上,他身形修长,一身石青衣袍在一片西府海棠里尤为显眼,浓重深沉的颜色,愈发凸显出他五官的艳丽立体。
他没答。
答案却显而易见。
既是心魔,不血流成河的话,又怎能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