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和在司礼监,在东厂独权多年,其间眼红的人数之不尽,他们都巴不得找机会把他拉下马,妄图成为下一个可在前朝后宫呼风唤雨的人物。
这张有德,也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可惜眼皮子浅。
成不了大事。
裴相和离开坤宁宫时,除了姜娩给他擦过脸颊口子的那瓶药膏,顺手拿了一本账册,上面记录的都是有蹊跷的一笔笔账目。
裴相和将账册扔给裴得:“娘娘有意肃清后宫,你们也别闲着。”
裴得抬手接住:“是。”
裴缺急了:“干爹,我们就任由张有德那老阉货削我们的人吗?”
裴相和径直往前走,没理裴缺。
裴缺泄了气。
跟着干爹办事儿也好些年了,他跟裴得虽一口一个干爹地叫着,实际上年纪也只比裴相和小几岁。
他跟裴得入宫早,起初是跟在裴相和身边伺候的,也可以说,两人能有今日,都是裴相和一手教出来的。
尽管裴缺看多了裴相和的冷情性子,每回也不免会被他的态度冷到。
裴得握着账册瞧了几眼:“你蠢不蠢?”
裴缺下意识反驳:“你才蠢!”
裴得拿着账册站在宫灯下,暖色的光照亮他秀气的五官:“你当干爹没料清形势吗?你以为给皇后办事不是一个铲除张有德底下势力的机会吗?”
裴缺恍然,猛地一拍脑门:“我蠢,我蠢!”
张有德那老东西再厉害,手伸得再长,充其量也就是把他的人安插在十二监各处罢了。
皇后娘娘这回要整顿后宫风气,正好给了他们这边机会。
裴缺大笑:“还是干爹棋高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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