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满意的人除了她,还有旁的人。
太后一个人在长宁宫住久了,整日有年轻的男子为伴,即便周弼不来请安,群妃不来拜见,她照样不觉得孤独。
她也不喜欢被打扰。
尽管姜娩来请安是历来的规矩,是对她的尊重,但她也不想日日见到姜娩:“皇后,哀家年纪大了,喜欢清静。以后,你半月来请安一回便好。还有,后宫的事要处理,皇上那儿你也得多上点心。如今惋贵妃生下皇子,你这个当皇后的,肚子也要争点气,争取早日怀上龙种,为皇上开枝散叶。”
姜娩起身应是。
退了出去。
裴相和还留在殿里。
他将蟹肉羹往食案上一搁。
太后把玩着酒杯。
她跟弼儿能有今日,说到底,都是靠的裴相和。
没有他,他们母子什么都不是。
可他到底是臣子。
做臣子的,哪怕权势再大,在民间和朝廷里的地位再高,始终也只是臣子。
太后早年落魄时,确如民间传言的那样,为了口吃的,她可以放下尊严,给宫女下跪,还当过不少太监的对食。
她也知道,太监纵然是没了根的东西,也会有欲。
他们跟寻常男子一样,看见美貌的女子会心动,会想找个可意人儿一起搭伙过日子。
并且,正因为太监没了根儿,他们在床笫间折腾人的花样才会更层出不穷。
太后跟裴相和打交道这么久,始终没听说过他对谁感兴趣,也没见过他身边出现过有首尾的宫女或是样貌俊俏的太监。
因此他今日伺候姜娩用膳的举动,落在太后的眼里多少有点耐人寻味:“相和,哀家没记错的话,你今年二十有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