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幽感受到了老牌帝境对长青的“评判”，这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且，也有脸皮够厚的人。

“先是说出无序之主、虚空之王，将所有帝境强者的眼界拉高，后又讲妖界铁律，解开妖帝心结。你口口声声说妖界因仙界、魔界的联系而生出无形桎梏，但你却无时无刻不在利用这种桎梏，来达成你的目的。”

夜幽分析说道。

一众妖帝也都暗暗点头，这暗夜妖盟的道子，说的对。

正因为心有桎梏，所以才能让长青“发挥”出来。

长青挠了挠头，道：“我只是胡思乱想，随口一说，顶多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顿了一下，长青笑了笑，道：“如果非要定义，那么这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哪两个字？”

“自然。”

长青说完之后，很多妖帝的脸色都不自然了。

他们只能看到长青云淡风轻、运筹帷幄，手握造化、主宰乾坤。

“这么看来，此战完全没有输的理由。”长青摩挲着下巴。

夜幽刚要回应，话到嘴边猛然止住。

她发现，长青说的根本就不是照神山的这一战。

如果不是，那么长青说的“此战”……

一句话，令一众妖帝的心也都提了起来。

他们不知道“敌人”到底有多强大，但是他们知道长青有多强大。

此时长青又有如此自信，甚至神情中有种“用力过猛”的感觉。

这小子，难道是后悔在妖界布局，后悔给蟠龙山、暗夜妖盟一个机会？

难道说，这小子现在真的觉得，有仙界、魔界，便足够一战了？

妖帝们的心中也有庆幸，庆幸是这小子“现在”才觉得，而不是之前就觉得。

不然的话，妖界现在定有战争，不过妖界极有可能真的会成为仙界、魔界、冥界的磨刀石、练兵场了。

参战的各大妖族势力，更加卖力，他们此时已经顾不得多想，他们只能尽快的灭掉照神山，让长青来不及“后悔”。

“无序只是力量，意志是利用这股力量的人。”

“真正的无序，他们其实也是自然的一部分。”

“鱼汐没有想过混乱什么、侵染什么，正如一名厉鬼出现在凡人身旁，凡人也会死一样。”

“再往上升，真到了无序大道的层面，他们根本不会想着去祸害什么，刻意去制造天灾。”

“正如大魔崇嚣不会因为路旁的蝼蚁而停下脚步，不会因为蝼蚁而刻意调整脚步上去踩死。”

长青的思绪越想越清楚。

一众妖帝听的似懂非懂，唯一明确的一点就是，长青真的不需要整合四界之力。

如果以之前遇到的光明哨兵和眼前这光明鸟做参照，以及亲手杀掉的虚空猎道者，长青甚至觉得，只要有仙界神兵、魔界无序秘宝，单凭月神天锋、一众魔帝，完全足以在大道战场里乱杀。

最强仙王林叱？

还不是被江清月镇压了不知道多少年？

轻松下来的长青，思绪更加活泛，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如果林叱是被江清月镇压的，那么这江清月的年纪，恐怕超出了他的想象。

更可怕的是，江清月和东方兰还互怼对方年纪大，那么东方兰的年纪……

长青两眼一黑。

“种族都不是问题，更何况是年纪？”长青心中想着，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夜幽。

心中改口：不，种族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