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说:“四爷家四个,二老懒叔家四个,七爷家和是曹叔家是俩,美壮姐家要给蛾子大娘家送俩当年礼。还有里正叔家和万大爷家是要一扇排骨。王哥你家要多少来着?”
王玉生说:“开铺子买粮食倒不开那阵,我老丈人没少借我银钱,我要给他买猪头肉。唉?店家,你这些猪爪子都是烤过的啊?”
“褪毛嘛,好嘞,都给你们秤高高的。”猪肉贩子乐够呛。
十二个小子凑一起也面带买货的激动笑容说话,嘻嘻哈哈说刘靖栋是不是你馋要吃排骨,刘靖栋说:“你们最是了解我,我向来不是馋人,是俺爷奶今年在村里,俺奶爱吃。”
他娘还说,他爷自从县里回来,就一直惦记要请村里老兄弟们喝酒,索性趁着年节给请家里吃一顿。而作为里正家,往年又从来不请客,这把炖上一大锅排骨,让人出去说都是硬菜。
许有银已经去了旁边摊子,正阻拦同村小子让别买褪毛鸡:“你不晓得吗?咱村大娘们不稀罕白条鸡,那鸡鸭鹅毛都攒着呢。”
不过,谁也没有他嫂子攒的多,许家已经有好几麻袋。
这帮小子又买了两筐大鹅,一筐装六只鹅,买十二个。顺嘴还打听打听野鸡野鸭咋卖的。
随着买完各种肉,集市上人越来越多。
集市上有叫卖卖木炭的,还有卖鞋垫子的。
“客官们买点儿吧,五文一副鞋垫,卖不完俺娘不让回家吃饭。”
你少来这套,我们买了你鞋垫子,俺娘也不让俺们进门。
“卖棉裤的,卖不打滑鞋,摔个大腚墩你来找我。”
净忽悠外地客商,在这里走路哪有不打滑的鞋,赶上下雪路面全是冰要爬着走。老牛也走一步倒退三步。
集市上还有卖木薯粉的,卖豆腐的,卖芥菜疙瘩的,地上堆着小山般的芥菜疙瘩,上面盖着破棉被。
再往前走,是石磨在卖花椒大料,现场研磨粉沫。
卖糖人的,豆包的,卖红纸的,帮写对联一副五文的,刘靖栋觉得自个能挣这个钱。
还有不少卖木耳榛子和小冻鱼的,终于让小子们逮住卖鸡蛋的了,“来四筐。”
竟然在等待装鸡蛋的功夫,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卖驴嘞!”
旁边还有他媳妇带着儿子喊:“驴肉火烧。”
“老熟啊”,叔叔的意思,刘靖栋就纳闷了:“你家到底是弄回多少头驴,放村里寄卖的牛还没有卖完,你看,这不是让我们用着呢。而且除了活驴咋还有死驴,婶娘,您怎么也卖上火烧了,啥时候回家过年,俺爹在盼着,今儿村里杀猪。”
“明儿,明儿一早。”刘老柱弟弟也闹心,怎么又遇到了侄儿,还要倒搭几个驴肉火烧,脸上带着笑往外掏火烧:“不行不行,必须一人一个,别来回推搡影响你们婶子卖货,都尝尝驴肉是啥滋味儿。”
只有刘靖栋当场就造了,其他人都找借口说要去买粮食没空吃。
许家仨有和大鹏不约而同将火烧揣怀里,打算带回去给家里人分着吃,这就是许家几位“少爷”的真实生活。
“二少、三少,四少,小的给您们拜年了,这几位是?”
许有银看眼大鹏:“这位应该是小少。”
少爷的子女或是侄儿,想必是这么叫。
“那几位也是俺们村各家少爷,小哥,我们都是来买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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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粮铺传出三位小二商量的声音,一边商量着,到底要不要去钱员外家寻回东家问卖不卖。一边和许家仨有解释说:
“实不相瞒,全卖了你们就搬空了。
一是年前那场大雪,像酒啊粮啊这些重物本就运来不多。
二也是听说明年会有大粮商来咱们这里开分号,专卖那些官家,我们东家就没敢多囤粮食。
而我们这一行又是被管控的,即使不被管,我们东家也一向是粮铺不准卖空。
说无论啥时候,即使城破,粮铺也不能卖空不能率先离开,否则百姓们会更慌,这是我们东家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要不,哥哥们给我每样留个百十多斤?”
“冲你们东家的人品,咱兄弟们也不会挑理,成!”
你不成也要成啊,随着搬运才发现十二车装满了,大鹏脖子挂着猪蹄子,王玉生身背小米,刘靖栋前胸挂猪头,后面背排骨,还有四筐鸡蛋小心翼翼放在粮袋子最上面,最上面铺个草盖帘。
“完了,飘雪了,可别下大,咱们还要尽早赶回去杀猪。”
出城的时候,出现了一副让路人驻足的场景。
那就是有一支商队忽然喊许老二他们:“是二道河的吗?”
许家仨有齐齐回眸:“是。”
难道你们就是传说中要去俺们村过年的商队?
不止。
还有一支商队正从大车店往外跑,随着跑,领队还被不少人调侃:“您刚刚还说不去呢,说在哪都是异地他乡,对付两天,等初二装满货物直接离开。”
突然就不想对付了。
“等等我们!”
与此同时,赵大山这面送货队伍也偶遇一支特殊马队。
陈管家一眼就认出,对面领队是霍允谦的私人护卫姓岳。
本来霍允谦打算以穆公子的名义给二道河那面送礼,也应该派九宝是最合适的。
但是霍允谦送给二道河的年礼里,其中有一样是一筐石榴。
霍允谦怕九宝为形容难得,将这筐石榴籽形容的跟舍利子似的,就打算另择其人,找个不多言多语之人。
而在他选的时候,听九宝说吕岩在派人装车要给许田芯送年礼,给装不少烟花。贾莱知晓后也在装车,没少装从海边运来的咸带鱼,就这样,索性他的年礼也混在这里。也不用以穆公子的名义了,再给贾莱和吕岩找点儿事做,就派了自己的私人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