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花钱是一种技术,技术高超(1 / 2)

白慕言歪头望着许田芯道:“我还没看过你家铺子。”

许田芯想了想:“这个时辰,屋里应该刮完大白了。那正好,走,咱们去那处画图纸。”

许田芯路过王玉生身边时,打了声招呼:“王叔。”

“嗳。”

白慕言看田芯儿特意和眼前这位壮汉打招呼,他也就随着点下头。

当那俩人从身旁路过时,王玉生的目光一路尾随着,一直目送俩人边说边笑的背影。

其实他都观察好一会儿了,从俩人一个在屋前等,一个从屋里出来开始。

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

王玉生心想:

阶前立,总低语。

无语时,那位白秀才还总是忍住笑意,就好像总是想笑似的,俩人没话站在一起也依依。

王玉生手里的锹,莫名掉地。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转身去了房后寻到许有粮。

此时的许有粮,耳朵别着一根炭笔,正对晾晒好的树木量尺寸。心算着,怎么能节省点儿做橱柜,用省下来的木料给添几把小凳子。

“老二。”

“王哥咋来了呢?”

王玉生怕别人听见,拽许有粮胳膊往远处走了走,才问道:“你知道白家那位神童来了吗,就是那位秀才公。”

许有粮说知道啊,刚见面那阵还打招呼来着:“怎的了?”

王玉生踌躇着。

他不想说怕田芯儿看久了,会沉迷白秀才的美色无法自拔。咱家才是女孩子,要论美色也该那位白秀才沉迷咱娃的长相,没得贬低自家闺女。

只能从初见乍欢,怕久处会怦然心动这方面下手。

王玉生支支吾吾地提醒许有粮,田芯儿已经是豆蔻了,按村里习俗,十三岁翻了年十四虚岁,虽说还算小,但是像人家下手早的也会定亲。

所以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纪,姑娘家还都早熟,这就不能和外男相处太久,处久容易多想。这个多想不是指村里人说闲话,而是怕田芯儿和人家相处完会夜思梦想,多少小姑娘就是这般开始的。

“老二,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真要往那方面寻思,也该让男方先迷瞪,不该是咱们先丢魂,我是考虑这点才有点担心。我看田芯儿今儿总笑,也不去干活。”

王玉生怕讲解不到位还给举例,说他侄女就是豆蔻年华比田芯儿还小时,愣是看重马家沟经穷的小子,到最后上赶子往那面奔。明明稳住就能多要点彩礼到最后也没要来,这就是先动心的代价。更不用说,白家家境本就优异,容易不高看咱一眼。他是担心这个。

许有粮这才听懂。

听懂就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说的那是你家侄女,我侄女随我娘。”

他娘是个什么样的人,许有粮现在也算是彻底看明白。

那就是甭管和多少老头有接触也没有私情。

而且但凡他娘愿意多说两句话的老头,那都是有利益牵扯的,到最后会被发展成手下,就是这么个性子。

“不是……”王玉生心想:这怎么还带拉踩的?

他是好心才拿自家侄女举例。

许老二没等王玉生再开口,就哈哈笑着说没别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你家那个是纯豆蔻,可能到年纪就会寻思点没用的,我家这个是钱蔻。而且在找如意郎君这个事儿上,跟不惑之年了似的,想得特别通透。”

别说豆蔻了,只怕侄女过了碧玉年华也够呛会开窍。

能让许老二信誓旦旦说出这番话,说明他有证据。

证据之一就是,他有天在窗外干活,不小心听到小芹和田芯儿唠嗑。

小芹边炒制鱼松边和烧火的侄女讲述,和他相亲见一面就定下来。

他侄女当即就说:“真是搞不懂,什么样的人会见面一两次就定下终身,那也太容易看对眼喜欢上了,真是莫名其妙。”

他媳妇:不奇妙,这不是站在这里,我和你叔就是。

他侄女:我说的是喜欢才会定下终身,你们那是因喜欢嫁娶的吗?最多叫我叔对婶娘你见色起意。

“合着你二叔没喜欢过我?”

“婶娘,当你问出这话时,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我分析够呛。”

然后他侄女还说:“甚至当初,我二叔对婶娘你连见色起意都不是,他可能是权衡利弊,娶你花的银两少,进门干活比较好。”

当时他在外面听的心都凉了,再让他侄女和媳妇聊下去,真怕侄女下一句说出:“和离了吧,让我二叔出去。”

所以说,那都没开窍呢,连亲叔都坑。

而且能说出这么一番话的孩子,和白秀才只说笑一会儿,聊聊天才见个面就能动心?打死他都不信。

用侄女的原话,那不是莫名其妙嘛。

许老二严重怀疑,侄女备不住是想让白秀才帮忙卖皂角。随他娘了,无利不赔笑。

王玉生无奈,这是什么亲叔叔,不靠谱,只能又去找刘老柱。

王玉生也不想如此多事。

这么说吧,如若今天他许婶子在这面,别说那俩孩子在一起说话了,就是真搂一起他都会帮忙蒙住别人眼睛。这说明是许婶子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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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正是因为许家人没在,他才宁可多事也要多看顾。

或许刘老柱也和王玉生是同样的想法。

这不嘛,刘老柱寻了借口弃掉白父,特意来到许家铺子外偷听起来,打算情况不对随时咳嗽。

……

“你有画板?”白慕言对许家铺子各处都好奇,许家的屋子连墙面也比别人家白。

但让他更为意外的是,许田芯有专属画板,这是他没想到的。

许田芯却不以为然道:“有天我无意中说想要个画板,隔天我二叔就给我做出来了,我都意外。”她就随口说说。

白慕言能感觉出来,眼前这位无父无母的姑娘却并不缺爱。

而许田芯这面一边用炭笔画着,一边又三句半不离她的买卖给介绍道:

“要是卖给别人水滴漏,表盘我会用编织的,会让村里老手艺人尽量编得精美些,包括指针会区别出来带颜色。旁边还会安装四个烛体,插上蜡烛,到了夜间既能当灯漏又能看时辰。”

许田芯随着讲述随着画图,她正在画小鸟,画完恨不得抓头发,难怪她二叔看完她的图会制作出女鬼木雕,怎么那么丑。

她倒也没有不好意思,画图为和白慕言讲解意思,她又不卖画,所以画完丑图脸色丝毫未变,继续介绍道:

“四海哥,到时在这里,还有这里,你能看懂吗?会有一只小木鸟在整时辰出来敲鼓,当然了,敲锣也行,敲铃铛这都可以,我会看安装什么好看给人做什么。”

“不是该看做哪个更节省成本吗?”

许田芯被问的一顿:“我还是觉得给做好看一些比较好,毕竟卖得贵,就要让人觉得值。”

许田芯给水滴漏起名叫流逝。

她心里很清楚,她的水钟表卖点在哪里。

一个是这里已经面市的水滴漏,通常都是大型的,还没有表盘指针。如何让指针在表盘转动起来是她这里的一个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