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考察,冲这丫头。
“要是你家开了这落脚店,你觉得官衙还要给提供什么样的近便,会让你家买卖更好,也会让商贩感觉更安心。”
许田芯想了想:“要是沿途每个落脚店旁边还有官差亭子就好了。对官府来讲,有官差在随时能看管各地店铺不会胡乱要价,路上出什么事情也能及时快马向上汇报。而对像我家这样开店的来讲,旁边有官差亭子站岗,也敢放心端饭菜上桌,不怕商队讹人说吃坏肚子或闹事不给饭费,要不然真不给银钱可怎么办,和人打架不对,老百姓去官府状告也难。”
“官差亭子,这个说法倒新鲜。”驻兵吗?这种情况各处倒是不用多派人,三五个轮岗即可。
贾莱站起身,正要给许田芯再倒一杯蜜水,和这小丫头不知怎么就聊不够,外面突然传来:“报!”
“进。”
许田芯赶紧站起身,留下句:“莱爷爷,那我先去取香皂。”
虽然许田芯无心听来人所报何事,离开也很及时,但是仍然听了一耳朵,说什么伙头军在山上猎杀十六头野猪。
许田芯脚底打了个蒜绊,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听到就猎了野猪,还是十六头。
难怪霍家军出行一切从简,缺什么现补。
而许田芯即使再感慨,也感叹不过山上采蘑菇一行人。
因为这些人是亲眼所见猎野猪现场。
用许老太边抠屁股拽裤子,边感叹的原话就是:我滴个乖乖。
当兵的就是不一样,武力值杠杠的。
先插一句她为啥抠裤子,许老太原话是:在这个裤衩黏腚的天气里,走路夹得慌,那不偷摸拽拽就怪了。
然后再说她一早起来就没了影踪是咋回事。
许老太早上起来听到霍家军去摘山荷叶当碗,她一听,那不是大脖梗子菜嘛,这菜好,梗留着凉拌炒着吃,叶子储存好留着回去包饭包肉包粘豆包都行,就跟那苏子叶似的。
雨在下,不能走,她不去采点啥总感觉像丢钱。跟在霍家军身后采,人身安全还有保障。
所以许老太就叫起刘老柱等人上山,在大大的山坡上爬呀爬呀爬,看见大大的叶子开小小的花……她就跟在霍家军伙夫兵后面采摘山荷叶。
采着采着越走越远,许老太又发现一片樟子松,树下一片片松伞蘑也叫红蘑,这给她乐得。
要知道这个季节已经没啥蘑菇了,她家开饭馆需要大量的蘑菇。无论做着吃还是卖给人,这都是钱,跟捡钱了一样。
而且松伞蘑还卖的贵,她家那面甚至没有。
因为松伞蘑只生长在樟子松附近,北方松树林品种多,这种蘑菇在现代都没有被攻克人工培植,都是野生的,要想买好的便宜的还要百八十块钱一斤。
而就在他们这帮人疯狂采蘑菇时,忽然就听见呼啸而过的声音。
许老太都看傻了,她还没看明白那些横着脖子晃的野猪是从哪冒出来的,十六头野猪群獠牙老长就一只只应声倒地,给她吓一跳,手里蘑菇掐碎。
这是她头次近距离看到猎杀。
且好后悔啊,咋就没带孙女上山直播,错过人气暴涨高燃场面。
刘老柱是羡慕极了,那咋打猎跟闹着玩似的呢,要知道北方大只野猪比有些老虎都猛。他们要是有这能耐,家家靠打猎就能顿顿做菜放肉。
许有仓和村里小子们满脸崇拜,想过去帮忙捆猪都插不上手。
或许是村里小子们眼神太火热了,霍家军扛猪下山时还好心传授一二。
有人拍拍许有仓健壮的体格子教道:
“下雨天是野猪出没最好时机。你们要是人少狩猎,不用满林子乱窜,就寻几棵粗壮的松树下蹲着,野猪会出来蹭红松。
它们会先把树皮咬破,松脂流出就开蹭,当你听到哗哗的蹭树声,那就是它们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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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野猪的习惯靠蹭树在打造自己的盔甲,在用松树油盘自己皮毛,包浆快,蹭上三五年,这般东北虎见到它也要琢磨琢磨。你们要是弓箭不趁手,就在它们逃跑路线挖陷阱。”
有小将在旁边接话道:“不知那面卫仗队有没有去猎狼。”
语气平平无奇。
他们可是霍允谦大将军手底下的精兵,这都是小把式。
听闻霍家军天气不好就打猎,这些人没有训练,只有实战。
但狼和老虎还没来得及去猎,当许老太一行人赶到山洞后,就听说大将军有令,霍家军要提前离开大部分人了。
只留三百亲卫兵护送礼部官员和他们这三伙老百姓,等雨停再行。
剩下所有人要疾行赶往平州县,因为沿路向前百里外不仅发生泥石流,而且有桥断裂,县城周边也有好些村庄房子被龙卷风刮倒。
“谁是许田芯?”
许田芯刚找出两个没开封的竹筒香皂,洞外就有人找。
“我是,莱爷爷在哪?”
“已经准备开拔。”
许田芯攥着两桶香皂赶紧顶雨跑到半山腰,她身后还有许老太、二道河一行人,以及洞中另两伙人。
此时山下,一排排骑马将士分得血淋淋生猪肉随身当口粮,他们给百姓看的是背影。
他们要去把桥修好,泥石推开,这样才能让像许田芯一般赶路者通行回家,还要赶去县衙维持秩序开放粮仓,安置房倒屋塌的百姓。
而十六张剥好完整的野猪皮,正被雨水浇着放在许田芯面前。
许田芯一边隔着雨雾望向兵将们背影,一边听领路兵说道:
“贾爷有话,承蒙小友请饭,小友用它们做衣裳鞋先对付着,待互市开启,给小友换羊皮。”
与此同时,山下霍家军领兵之人红缨飘飞,一马当先,呼喝道:“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