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趁半夜三更推销,要等刘老大忙完。
许老太坐在饭桌前,扭头看一眼四周。
刘老妹子家的小子,正在收拾旁边几桌的残余饭羹。
据说刘老妹子深更半夜还要在后灶刷碗,老妹夫在一桶桶压井水,将水缸填满,留给明天和他媳妇一起换洗客人床单。
雇来的几位厨子是不管这些杂事的,除非客人突然点饭食,厨子们是按照饭费拿提成的。
而刘老大的小子,正在后院给客人喂骡牛。上房里有个什么事也是这小子来回送信。
夜已深,看起来挺忙碌辛苦的一幕,许老太想起三儿子羡慕的眼神,她也挺憧憬。疲惫过后能赚到钱就行。
看看刘家这客栈多好。
希望过些日子到家,她家里的联排饭铺子也能盖好,宁可累得捶胳膊捶腿。
刚刚空出一张干净桌子,刘老大做个请的姿势,随后撩长袍坐在许老太对面,倒了一杯菊花茶推过去。
许老太只端起来稍微沾沾唇就放下杯子,将鱼肉松摆到桌上。
她打开盖子,小心翼翼用筷子挑出来一些放在木盘里让刘老大先尝尝。
“就是这个?”刘老大讶异,看起来怎么和棉花似的。
“对,它叫鮓(zha)绒,你尝尝味儿咋样。”
和玉环面一样,许老太给鱼肉松单起个名叫鮓绒,绒花一般。
鮓,直播间家人们帮忙起的。说香瓜奶啊,咱们可不能暴露秘方,倒要虚晃一枪。
因为鮓个字在古代做法是靠米饭发酵带动鱼肉入味的意思。
不过就算是古人想破解这个字的意思,那也需要买书查查才能知晓。
如若老厨子尝出来鱼肉松是鱼肉做的,何必隐藏不如大大方方在名字上就告诉,有心人要是去询问或是买各种菜谱书籍去翻阅想破解,那就用米饭发酵去做吧,够他们绕一大圈的。
题外话,古人鮓这个做法,在近现代反倒消失了。
而许老太将这一坛装有二斤的鱼肉松随身放筐里,属于试吃品,后院还有随车带来密封的十坛子,每坛十斤鱼肉松。
许老太在刘老大细品鱼松时,像唠嗑似的说道:
“我在县城酒楼想卖来着,手都伸进去了又掏出来。
总觉得酒楼不是卖这个的地方,我就没拿出来。
这毕竟不是菜。
有名的酒楼正经菜一堆,下馆子吃饭不着急哪能吃这个?用小碟装着当个小配菜吧,一天下来还卖不了多少。而且实话说,我供货本来就少。
更何况不是达官贵人去的酒楼,一般人还买不起,干脆不费那个劲推给酒楼了。
思来想去,老刘大哥,这吃食还真就适合赶路人吃,你觉得呢。
像起大早或是半夜才到的上等间客人,那些不差钱住宿的,清早或是半夜人本就疲惫,恨不得赶紧到客栈进屋躺着,总是不能十个碟子八个碗给做饭,用它配粥配饼子吃极好。”
许老太看眼刘老大,这人在细咂是什么做的,要不说当过大掌柜的就是不好糊弄。
她顿了一下,继续推销道:
“有客人吃好了呢,指定会买一坛子带走,或是留着路上吃,或是带家里尝尝。
这鮓绒,老人小孩子吃极好,不存在咬不动这一说,吃了对身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