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她这么说,但许老太心里已经有百分之九十确定,底下指定跟耗子打洞似的。
为啥这么说呢。
她在现代十七八岁的时候,记得老家有回发大水就有老人讲过,渗浑水不是啥好事。
后来九八抗洪之后,官方更是根据多年经验,总结出了个顺口溜:
如渗水,堤角湿,认真观察莫迟疑。
如若渗出是混水,那是管涌定无疑。
涌洞迅速扩展,极易造成决口。
那现代人什么大型设施机器没有,总结出来的经验,不比这里只用眼望要靠谱?
再说刘老柱是个啥呀,还非得听他的,那字都认不全呢,就会卡戳,他懂个屁。
许老太心想:她也不止是为大伙,主要她怕万一决堤,到时她是领孙女在暴雨中前行,还是趴房顶上等待救援?
就这古代,等人来救,头发都得长草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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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生,你支持婶子一把,我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吗?我又不是傻,愿意让别人讲究我,对不对?我小时候真听别人讲起过,说这种浑水不好。”
只怪原身太不着调,决定点啥还要四处与人解释。
这要换做她现代的性格,说完别人就能信。
好在王玉生也是干脆的性格,深吸一口气道:“成,那我带头下江。”
王玉生扶着许老太上岸后,就主动将大坝上的汉子们先集中起来,把许老太刚才和他说得那些担心又学了一遍。
并且还对汉子们说道:
“这年月,谁不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即使发现点啥,心里有含糊,那不吱声才是最不落埋怨的。
当老好人多轻松,出头做事的却容易被寒心。
可婶子听我说完那么一大堆,她宁可担下回头被大伙怨怪,仍然还打算试试。
就问问你们,她为啥,图的又是啥?
无非是图在下大暴雨时,咱村各家别真的有一点闪失,为的也不全是她自己,而是全村各家的爹娘和媳妇孩儿。
那咱们这些大老爷们,还能不如婶子有担当啦?
大不了就白忙一场,下去看一眼也能死心,回头大伙再起早贪黑赶赶工就完啦!”
大坝上的汉子们听懂了。
汉子们和王玉生是同样的感受,确实,下去看一眼才能死心。
要不然总像心里揣兔子似的,会担心大坝不结实。
而且通过这件事才发觉,原来以前他们从没有了解过许家婶子是个啥样的为人。
不,或许通过昨儿美壮那事儿,包括今早分汤的公正,他们理应该发觉,许家为何能教出有田那般义气的汉子了。
他们亲眼看到一只耳端走一根肉最多的大骨棒。
他们中也有人被许婶子支使跑腿,去了那些鳏寡孤独的老人家里送骨头汤。
其实细想想,许家连有粮有仓有银仨兄弟也都是不孬的,就说明家风正。
率先表态的是从战场活着回来的三猛子:“婶子,我听明白了,为咱全村好的事,我干,我水性好。”
随后一只耳、二昌子,长金、长海、栓紧、春山、铁锤……大坝上越来越多的青壮劳力表示:“我们都能下水。”
有水性不好的也在喊自家媳妇:“快回家把所有绳子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