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道:“真不知道你待在京城到底有啥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居然都不知道,你平时都不跟家里人走动么?”
这话问得叶老四无言以对。
主要是如今在京城的是三哥嫂子,哥哥们都不在,他一个做小叔子的,经常去找嫂嫂么也不太合适。
但是此时对晴天的担心压倒了一切,他甚至都没为自己解释一句。
要知道,晴天如今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小可怜了。
她不但被瑞亲王夫妻认了回去,还被皇上封为公主。
晴天一旦生病,肯定会将瑞亲王府和宫里都搅得天翻地覆的。
饶是这样她还病了好些日子都不见好,这可就不像是一般的毛病了。
叶老太太此时也顾不得坐车进城的辛苦,刚才还咕噜噜乱叫的肚子此时也不觉得饿了,一心只想赶紧看见晴天,看看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叶老太太的催促,叶老四却有点蒙圈。
“娘,晴天现在在哪儿啊?是瑞亲王府还是岑家啊?有没有可能已经被接进宫了啊?”
叶老太太突然被儿子给问住了,一时间百感交集。
晴天可去的地方太多了,但却没有一个地方是叶家提供给她的。
叶老太太忍不住想,等叶老大从关外回来,必须让他掏钱在京城买个院子,这样孩子好歹能有个属于自己的住处不是?
想到这里,她一脚踹向叶老四,不悦道:“那你赶紧去打听一下啊,站在这里想就能想出来了?”
“哦哦,那我去岑府问一声看看情况。”叶老四怕再被老娘骂,接到叶老太太这个命令之后,便赶紧交底抹油跑了。
而此时,远在关外的叶老大,突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程老板赶紧起身上前询问:“叶老弟,怎么了?是不是屋里冷啊?我让他们再多烧点儿柴火。”
叶老大赶紧摆摆手表示不需要,沙哑着嗓子道:“不冷,我这都冒汗了。
“刚才突然觉得鼻子痒痒,说不定是家里人想我了呢!”
听得叶老大这样说,程老板才松了口气。
金叔在一旁笑着说:“你是不知道,你之前病情反复,突然高烧不退,人都抽搐起来了,可着实把程老板给吓坏了。
“所以他这会儿看你,就像是看个琉璃盏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摔碎了。”
叶老大看着一脸憔悴的程老板,知道他这几日实在是已经心力交瘁了。
“程大哥,这次真是多亏你了,不然我现在说不定早就冻死在山里了。”
叶老大这话说的可以说是发自肺腑,甚至连他自己想起当初的情况,都忍不住后怕。
他刚把发现金砂的事儿告诉程老板,紧接着自己就落水了。
但凡换一个稍微有点儿私心的人,都不用刻意做什么,只需要稍微拖延一会儿救援时间,自己就肯定死在山里了。
但是程老板并没有这样做,反倒一直不遗余力地来救自己。
经此一事,叶老大已经彻底把程老板从值得信任的朋友中划分到过命的交情里面了。
程老板闻言却道:“叶老弟,是你先信任我的,我自然要对得起你这份信任啊!”
为了不暴露金砂的事儿,所以程老板这话说得十分隐晦,只有他跟叶老大能听懂话里的意思。
“行了,程大哥,咱们兄弟俩就没必要说这些客套话了,一切都记在心里了。”
说完这话,两个人相视一笑。
金叔在一旁看着,也不由得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
那会儿妻子儿女尚在,还有这样过命交情的兄弟在身边。
只可惜那样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再也找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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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看着程老板和叶老大的模样,金叔忍不住扯着袖子擦了擦自己有些湿润的眼角。
叶老大见状忙问:“金叔怎么还哭了呢?”
金叔自然不会提自己的伤心往事来破坏此时的气氛,只道:“只是看着你们这样的兄弟情义,让我这老头子都有些感动了。”
他说罢起身道:“差不多该喝药了,我去看看药熬好没有。”
金叔说着便离开了屋里。
“我看金叔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叶老大忍不住道。
“是啊,他想跟着咱们入关,说是想去赚点钱给自己养老,但我总觉得他心里还装着别的事儿。”程老板点点头道。
“不过这几天看下来,我觉得金叔虽然总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但人并不坏。
“他这几天也一直把我照顾的很好。
“咱们这么多人,也不怕他什么,能帮忙就顺手帮一把吧,你说呢?”
“我当然没意见,你看人的眼光,我还是信得过的。”
听得程老板这么一说,叶老大登时想起自己之前在河边说过的话,两个人登时相视一笑。
京城这边,叶老四骑马去了岑府,打听到晴天这些日子一直都在瑞亲王府,叶大嫂也在那边陪着,压根儿就没回来过。
于是叶老四赶紧回到酒楼,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叶老太太。
“娘,那咱们怎么办啊?亲王府可不是咱们先去就能进去的地方啊!”
“那也得去问问看啊!”叶老太太焦急万分,“都好几天了,晴天肯定病得很重,不然以你大嫂的性子,不可能在王府住那么久还不回家。
“你赶紧套车带我过去,就算咱们进不去王府,至少也能让人家把你大嫂叫出来问问情况啊!”
“哦,对啊!”叶老四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套上马车,带着叶老太太去了瑞亲王府。
母子俩一路上把任何可能遇到的困难都想了一遍。
但是万万没想到,瑞亲王府的门子一听说他们的身份,丝毫都没阻拦,直接叫人将他们带了进去。
叶老太太这下却彻底慌了神,该不会是晴天要不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