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一众官员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谁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再次爆出西州的一座私矿。
王知府回神很快,咬牙道:“王爷日理万机,不能事事兼顾,此事皆是我等过失……”
“正是汝等昏聩无能!”庞知府抓住机会,痛击对手:“西州内政不清,何以兼理乐山!再说回那座私矿,敢募私兵,如此胆大妄为,背后之人,定不简单!刀兵甲胄何来?若非财丰足以通神,便是有为官者为其庇护!”
“血口喷人!”王知府怒发冲冠:“西州、关州两府常年与蛮夷交战,百姓亦勇武,提刀便能上阵杀敌,为自保,几乎家家藏兵,刀从何来?已不可究,至于甲胄,是为同理,两府边军与蛮夷交战,死伤无数,战事过后,丢失若干兵甲,皆为寻常,既有心私矿,必早早谋之,贩卖私煤,当获利良多,或有以财便宜之处,可若说我等西州官员庇之护之,绝无可能!”
“我等身受皇命,为官一任,岂敢有负君恩!庞大人急着给我等施加罪名,是何居心?”王知府口舌如剑,厉声道:“刚刚栾大人言及谷丰驻边之所就在左近,怎会如此凑巧?谷丰往前数年都不曾派人驻守边界之地,怎地突然就派人了?今冬尤其天寒,关州府乐山府往来之人屈指可数,这边界之石,为何挪移?又有何可守?”
“怕是关州早就发现那座煤矿了吧!”王知府端是有急智,现泼脏水亦十分凶猛。“西州府广袤,百姓皆环城而居,少有分散,是以发现可挖掘之矿山十分不易,关州去年收留灾民众多,逃荒之人,不识路途,走岔了路,发现那煤矿也不是没有可能,况灾——民——众——多,少上一些也无人发觉,比起我西州,你们关州更似这所谓的背后之人!”
“毕竟,我西州可没有收拢灾民之举!”王大人又补了一句回敬:“同为边塞重镇,刀兵甲胄能出我西州,焉知不能出自关州!”
闫玉深吸了一口气。
能当官,能当大官的,都真厉害啊!
她聚精会神,生怕错漏一字精彩之言。
“小二!”突然听到大伯唤她。
闫玉一扭头,眼睛瞪得溜圆。
好家伙,这么多纸条!
闫怀文快速交待送于何人。
闫玉便化身勤劳的小蜜蜂,灵活的穿梭在堂上。
“今日私矿之事,尚未查证,诸位大人还是勿要多言,既然栾大人在此,定能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英王看罢纸条,缓缓开口:“天色已晚,还是议一议乐山府事吧。”
他不等两边的大人们说话,侧头望向齐王,“现下看来,西州诸事纷杂,实不是一日两日能够理清,乐山府务亦不清闲,齐王有心,只怕无力啊!
关州初平北戎,又临春时,虽百业待兴,可关州能员能吏不少,处事有条理,助政良多,本王可安心抽身,与乐山府诸位大人一起,共治乐山。
至于山中藏匿匪盗,关州军正好清闲,逢山便入,逐一清剿便是。”
英王语重心长:“你我相争,都是出自好意,不忍看乐山百姓遭受匪盗之苦,关州军也好,西州军也罢,只要能剿灭山匪使乐山民安,还不都一样。
待乐山匪患一除,哪里还用得上你我,自是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兼治乐山府,为兄确有私心,也不怕二位王弟笑话,关州存粮实是不多,还盼着乐山府能周济一二。”
就是这么实话实说,私心摊开当面讲。
我,英王,都快吃不上饭了,就问问你齐王还好不好意思和我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