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老二听得认真,却也只明白大概,应是说大老爷又是伤心又是生怒,有急火还惊惧……
年龄不小,这一路逃亡下来,身体负担不住,这才晕厥过去。
先灌一碗汤药安神,若醒来,再喝温养内腑之药,若服药半个时辰内未醒,再灌就是。
闫老二记在心里,与三位大夫道了谢,送人出去。
让小厮看守大老爷。
他便匆匆来了官衙前头。
“大哥,田大老爷要用的药。”
闫怀文接过来,迅速扫过,道:“我知道了,少时让人送药过去,还缺什么,你打发人来说,天佑,守好大老爷,旁的人,为兄不放心。”
闫老二见他这边忙成一团,一个挨一个排成队跟他哥商议事情,也不添乱,郑重的点了头。
他先往自己的住处去,大包小包的拿了好些吃的,想了想,又将自己的铺盖也打包背上,还有做饭的家伙事,锅啊盆啊的。
胳膊夹着手拿着,雄赳赳去了官衙后院。
他多少猜出想些大哥的心思,毕竟之前田大老爷就有求死之意。
二老爷三老爷都死了,难保大老爷再想不开。
所以他哥才让他过去守着。
他可得打起精神来,好好看护。
好不容易救下来的人,怎么能让他死了!
照顾人,他可是专业的!
小厮六神无主的扇着蒲扇,一看闫老二回来,两眼放光,像是找到主心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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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药,火别扇那么急,药好了赶紧端进来哈,碗给你放这,别毛毛躁躁的,大老爷没事,喝了药就好,你怕个啥!”
小厮唉唉的应着,盯着他的背影,眼泪都快下来了。
他能不怕吗,他都要怕死了!
万一大老爷有个好歹,他还能活么。
闫老二训完人,自己进屋也是运气半天。
说的轻巧,他也是强撑。
这一日过的,心惊胆颤。
在他哥身边待着还好些,一离开他就心慌的厉害。
不行,得让自己忙起来,找点事做。
闫老二打量着大老爷的头发,刚刚是扎着擦的,现在抖落开,瞧着不行。
他又上手细细的用布巾抹了一遍。
光喝药不行,得吃点东西。
拿出锅,倒水淘米,煮粥。
加点菜叶子做个菜粥,闫老二想着,便又洗菜。
一看自己的手。
哎呀娘,忘了洗自己。
赶紧放下,给自己烧水兑水从头到脚洗了一遍,再换上自己带来的干净衣服。
小厮端着碗进来,愣了一下。
满屋子的香胰子味道。
闫老二也像换了一个人,干净整洁。
“对了,你也得洗,咱俩都得干干净净,才好伺候大老爷,药碗给我,呐,香胰子,洗干净喽换身衣服再来。”闫老二怕他不舍得,将自己用剩下的香胰子给了他。
小厮接过来,道谢离去。
闫老二又开始忙活起来。
吹到汤药降温能入口,用勺子压着大老爷的舌头,一口气灌进去半碗,再来,又半碗,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