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书意和毕若珊今天原本是打算去美容院做个spa,下午再看个电影,晚上便可以不紧不慢地送毕若珊去机场,这三天假期就圆满结束。
谁知美容院今天人多,预约已满。
而电影票也买不到视线好的位置,只有几个角落疙瘩。
两人不想将就,又无所事事,在家里呆坐了一会儿,不知道干嘛。
直到毕若珊突然想起那天听到的“马场”,便跟郑书意提了提,想去见识一下。
一开始郑书意还有些犹豫,觉得这么突兀地过去可能不太好,但毕若珊难得过来玩,对马场又很好奇,郑书意便尝试着跟关向成说了声。
没想到关向成一口答应了,说是跟马场的管理者打了招呼,让她们直接过去就行。
于是两人换了一身舒适方便的衣服,吃了午饭便打车过去。
只是她们都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时宴。
一开始她们还没发现那边的人,下了车兴奋地走进来,门卫这边也提前打过招呼,直接放她们进来。
但郑书意往那头一张望。
虽然隔得远,看不清楚面容,但她还是一眼就确定坐在椅子上那个模糊的身影就是时宴。
恰好他也看了过来。
隔着几十米的距离,郑书意脚步突顿,站着就不动了。
毕若珊这才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是一愣。
“妈呀。”她喃喃念叨,“这缘分来了是挡都挡不住哇。”
郑书意当下回过神,理了理头发,就要走过去。
毕若珊却一把拉住她,“你急什么?”
她悄悄朝那边张望一眼,很明确时宴是在看她们,便说道:“叫你稳住,都当耳边风了吗?果然是没追过人的,一点分寸都不懂。”
而这一边,时宴虽然是第一眼看见郑书意过来了,行为上的反应,却没有关济快。
关济看到她们的时候,先是惊诧了一阵,没想到自家这个私人马场会有陌生人进来。
作为主人家,他立即站了起来,便半是好奇半是戒备地朝她们走过去。
时宴原本已要起身,见关济动作这么快,反倒慢条斯理地端了杯水,目光紧紧黏着他的背影。
——
关济走近的那一瞬间,看清了来人,脸上那点对陌生人的打量自然地转变为友善地笑容,“两位是?”
郑书意不认识这人,但看其气场与一副主人家的态度,大概能猜测到其大致的身份。
她不经意地朝时宴那边看了一眼,见他还稳稳坐在椅子上,便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下,并说:“今天突然造访,跟关叔叔打了个招呼,但没想到你们在这里,那我们还是先不打扰了。”
郑书意这么一说,关济倒是想起元旦那天,他时差还没倒过来,早上跟关向成一起喝茶,隐隐约约是听到他跟人说什么欢迎去马场玩。
虽然不认识,但关济向来自诩绅士标杆――特别是面对美女时。
所以现在不用关向成专门给他打招呼,他便已经端起主人家的心态,下定主意要好好招待,倒是把专门叫来的朋友忘在了一边。
“来都来了,马场这么大,也没什么打扰的。”他抬手,做出请进的手势,“你们随意玩就好,或者我带你们参观一下?”
郑书意再次朝时宴那边看去,遥遥相隔,却又正正地目光相撞。
“好啊。”
——
时宴身旁坐的俩朋友也好奇地看了一阵,眼睁睁地看着关济直接带人往马厩走了,冷眼旁观着,不免打趣道:“关济这个人还真是本性不改啊,见两个美女就把我们丢下了,也不说带过来介绍介绍。”
时宴把玩着手里那尊玉佛,凉凉瞥了他们一眼。
“这么远,你们就知道是美女了?”
没人注意到他这重点抓得有些歪。
一朋友被他的思路带跑,说道:“虽然远,但是看整体身形气质,总错不了吧。”
另一朋友也笑着看向时宴:“怎么,你觉得一般?”
时宴目光往那三人身上扫了一眼,视线紧紧跟着,半晌才漫不经心地吐出两个字。
“还行。”
俩朋友顿时乐了,“关济要是听到你这么说得气死,谁不知道他眼光高啊,一般人入不了他的眼。”
“是吗?”
见那三人已经进了马厩,时宴突然起身,垂头看着两个朋友,“那你们知道关济为什么至今未婚吗?”
这问题来得突然,两朋友愣了一下,好奇地看着时宴,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眼光过于高了。”
他没头没尾地丢下这句,便朝马厩走去。
——
这一会儿功夫,关济已经不动声色地打听到了郑书意和毕若珊的身份职业,还顺势吹了一波彩虹屁。
“前段时间你和我爸的对话稿我看了,当时我还问我爸这谁写的,有机会一定让我认识认识,没想到今天就这么巧遇见了。”
毕若珊安安静静地站着,其实一直在帮忙注意另一边的动静。
而郑书意专注地听着关济说话,手随意地扶在围栏边,轻轻敲打。
面前的马便是郑书意上次骑过的红马,脖子上的长毛梳了小辫子,很有记忆点。
它似乎也对郑书意有那么一点印象,看着纤细盈白的手指在眼前晃动,处于动物的本性,它突然抬头蹭了郑书意一下。
毛茸茸的触感突然袭来,一些不太好的回忆瞬间涌进脑海,郑书意一惊,骤然收回手。
看她样子好像被马吓到了,关济连忙说:“别怕啊,这匹马很温顺的,它这个动作是表明喜欢你呢。”
郑书意点头应了一句,自言自语般轻声说:“也要看什么人骑它的。”
说完,她低低地闷哼,朝外面看了一眼。
时宴还真是稳如老狗,她都来这么久了,他明明也看见了,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完全不认识一样。
马厩这边是开放式的,视线好,时宴他们那边的景象一览无遗。
他就坐在那里,也没往这边看,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