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大首长把批条开好了,交给赵阅后忽然问道:“小赵,这两年也没高考,你们学校是怎么招生的?”
赵阅没猜出来大首长问这话的目的,想了想就决定实话实说:“我们就安排人去各省会,到学校里把学习好的召集起来考一次试,过关就问要不要来读书。
这办法前年还行,这两年就不太好了,都没什么人肯学了,这眼看就六月底了,我们才从外面招30多个符合我们要求的学生,明年我还不知道能招几个,如果招不到我们只能继续培养子弟学校学生了。”
大首长听完后也没说什么,挥挥手就让他走了。
赵阅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出了办公室后就往外跑。
“诶,这不是研究所赵阅吗,他跑啥?”
“不清楚,不过同人不同命,他来时候也没排队直接被首长接见了,一谈就这么久,我在这等半天了还没轮到我,唉。”
“你能跟他比?除非你长俩脑袋,诶,你们说他会不会也是来要钱的?”
“要钱?不会吧,他们每年拨款都足足的,还差钱?”
“说不准,你不在四九城不知道,他们又盖了一所综合性医院,把军总牌子都抢走了,这医院开销到底有多大你们心里应该也清楚,我估摸着他们所里也没钱了。”
“艹,还真可能是来要钱的,你看他跑着离开总不能是被尿憋的吧?这特么是怕被我们拦下来问啊。”
“不行,咱们得去问问他到底是不是来要钱的,要是他把首长手里钱都要走了我们回去没法交代啊。”
“问谁?问首长?那你去吧。”
“我可不敢问首长,咱们去问问姓赵的。”
“走,要是他真不要脸跑来要钱咱们高低得把他拦下来揍一顿,没钱弄特么鸡毛医院啊。”
“走,干他,本来就特么狼多肉少,他个王八犊子又来要,到我们手里还剩个球!”
“赵阅,姓赵的你别跑。”
“姓赵的你特么站住。”
“艹,他越跑越快,真特么来要钱的。”
“快把他拦住,今儿让他跑了就没揍他机会了。”
“赵阅,你停下,我们请你吃饭。”
上了车王虎没等赵阅吩咐,挂挡就起步了,赵阅松了口气,打开车窗头伸出去嘿嘿笑了两声喊道:“大家别送了,你们赶紧回去吧,要不然位置都被后来的抢走了,我猜首长手里钱不多了。”
说完他就把窗户摇上不听后面的怒骂声。
对于赵阅这不当人的做法王虎没忍住笑了:“首长,您这可算惹众怒了,我看他们真想揍您。”
“他们这是恼羞成怒。”赵阅不以为然的说:“我虽然要了点钱,但是也提供了挣钱的方法,不像他们,没钱了就知道过来要,一点也不体恤首长。”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虎子啊,你说这人跟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王虎毫不犹豫的说:“那是因为您有高尚的品德,卓越的才华,您才华横溢无与伦比,您的智慧可以为首长们分忧解难,这些都是他们欠缺的,他们应该向您学习。”
赵阅赞道:“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虎子你很不错,可以看到我这么多优点,不枉我对你的教导,以后要再接再厉,向我学习。”
王虎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反正他咧着嘴称是。
回到研究所刚好五点,下班时间,赵阅喊着于所他们到会议室里,把交谈讲了一遍,最后把条子交给于所道:“明儿您让财务去银行把钱转我们账上,再把欠的工程款结了,剩下的就都给医院吧。”
大家都乐了,于所美滋滋道:“还有这好事儿呢,果然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我看以后咱们每年都去哭一回吧。”
赵阅听了这话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他也想年年要,可是事情无变的情况下顶多还能要三年。
谁知道他这小小的翅膀能不能煽动原本的轨迹?
掏出烟散了一圈,抽了几口收拾了下心情:“下次要钱让老王去吧,首长院子里长板凳坐了一堆要钱的,我出来后被他们猜到了我也是去要钱的,辛亏我跑得快,要不然刚就被揍了,好家伙你们没看见,追着我车后面撵,也就咱们这地方他们进不来,要不然晚上肯定堵我家门口。”
“我不去,你们谁爱去谁去。”老王脖子一缩低声说:“我倒不是怕挨揍,谁敢碰我一下我能赖他家吃一年,就是我瞅着大首长就害怕,腿肚子直打哆嗦。”
话音刚落,老高老房老于都统一摇头说不敢去。
于所更是表示这要钱都是赵主任该干的,他就是个吃干饭的小所长。
赵阅无可奈何,只能咬着牙答应了。
过了一会,老房开始分析首长最后说的那些话的意思:“诶,你们说首长是不是要给我们找生源,大院儿子弟?”
“不知道。”赵阅摇摇头说:“反正我们技术学校招生是宁缺毋滥,就连我们自己子弟学校那些达不到要求的都送当兵去了,那么外面不管谁家孩子想来读书都得经过考试这关,现在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只要我在一天,谁求情也没用,反正我是不怕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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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反问:“那托儿所和子弟小学校呢,有些人可是求我帮忙把他们家孩子弄进来。”
“我也是。”老王苦恼的说:“我的社会关系更杂,找我说这事儿的人更多,今年第三年了还没恢复高考,再加上上山下乡的影响,我那些关系都急了,都想把自家最小的孩子送我们子弟学校读小学,然后升初中高中考我们大学。”
于所紧跟着说:“找我的也不少,小赵,你看这事儿咋办?”
老高也举了下手:“也有人找我,都是想送托儿所和小学一二年级的,我也挺为难。”
赵阅一听也觉得头大,大学他可以昂着头谁面子也不卖,可是这托儿所小学就不能不卖人面子了,毕竟这是人情社会。
可是这事儿真不太好办。
“于所政胃老高老王你们先听我说啊,咱们这条件不允许招收那么多学生,老师不够好解决,这教学楼不够怎么办?
你们想啊,真要把口子放开那得乌央乌央一大堆人要把孩子送来,你们说,往哪塞吧?再盖的话,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