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们猜到是没用的,警方的线索到丢车的所谓苦主那里就断掉了,据说对方的车已经丢了两个多月了,并且也有报警记录,所以根本没办法再往下查,至于肇事司机也不肯改口。”
安檀听到这里,面上很是显出了几分不忍,她意识到陈焱恐怕是很早之前就在为利用交通事故杀人的事做准备了。
两个多月之前,梁冰冰和程前的事只有大洋彼岸的人才知道,陈焱私底下做这些准备是为了对付谁呢?
答案残忍的让人根本不敢往想想。
“已经不必再往下查了。”梁冰冰不停的抬手擦泪,可这泪水却总是流个不停,让她索性捂住了脸,是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些。
“我了解陈焱的真面目,他这个人心狠手辣,根本就不把利益以外的人当回事,在他看来,其他人最好是能给自己当上位的台阶、垫脚石,否则就跟空气没区别,他绝对干得出这种事。”
安檀和容宴西也算是跟陈焱打过交道的人了,闻言默默的没发表意见,但心里分明是赞同她的看法的。
一个曾经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当成错误想要抹除的人,现在想要除掉素未谋面,却有可能威胁到他未来的人又有什么好奇怪的?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不这么想才奇怪。
如果能早一点发现陈焱的不对劲就好了。
安檀和容宴西心中不约而同的生出了愧意,但在梁冰冰面前,他们谁也没提这茬,就只是陪她去了处理交通事故的部门,把程前余下的遗物也带了回来。
程前的手机已经毁到了触碰和按键全都失灵的地步,除了通话记录页面外,根本无法查看任何其它内容,因此现在都还在维修,至于余下的跟案情有关的东西,就只有他随身的钱包了。
梁冰冰以他妻子的身份认领了这个皮夹,在走到大门外时低声喃喃道:“这个钱包是我送给他的,就在我们宣布在一起的当天,作为回礼,他送了我这个。”
她手腕上还戴着一只表,表盘上的针不知何时停止了转动,但她却直到现在才发现。
容宴西不便在这时候上前帮忙,是安檀从旁扶住了梁冰冰,免得她会因为体力不支或者神智恍惚而摔倒。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梁冰冰自从打完那通确认程前死讯的电话后就一直水米未进到现在。
人的身体是一台精密的机器,在极端情况下是很能熬的,但这不代表会没个极限,一旦过了那个度,只会崩到更加不可收拾的地步。
安檀曾经亲身体会过这种感受。
如果容宴西当时没有陪在她身边,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不能撑到父亲入土为安,现在轮到她陪梁冰冰了,自然是能够感同身受的。
容宴西沉默寡言了一路,只专心当他的司机,三人都是直到回了酒店,在看见守在门外的不速之客时表情才有了变化。
谁也没想到出现在这里的人竟然是陈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