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边可以电子支付,不用让我硬着头皮去拦人转账换现金。”
他说着,拆开外伤药的包装就要取出棉签给安檀涂上,人也很自然的蹲了下去。
安檀认为这实在是小题大做,但却架不住他坚持,只好伸手道:“我自己来。”
“我会很轻的。”容宴西说着,小心翼翼的替她往伤处抹了药,动作轻的像是落下了一片羽毛。
安檀低头看着他高挺的鼻梁,认真的神情,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总之就是五味杂陈。
这样静谧的时刻简直就跟真相尚未揭开前的时光一样。
安檀鼻头没来由的一酸。
容宴西一抬头就看到她眸中异样,登时紧张道:“疼?”
“没有。”安檀轻轻摇头问,“你腿上的伤怎么样了?刚刚洗澡没沾到水吧?”
“没有,我注意着呢,”容宴西答完,忽然神秘一笑,“对了,你猜我去拿第二张房卡的时候,听到前台阿姨说什么了?”
安檀不觉得他会喜欢被当成吃软饭的小白脸,疑惑道:“误会解除了?”
“那倒没有。”容宴西轻笑道。
“我不了解这边的路况,就说是给女朋友买药,想知道药店在哪里,结果回来的时候刚好听到前台阿姨和保洁阿姨一起讨论,现在小白脸的服务态度还挺好……”
他神情平静,看起来已经接受了这一情况。
安檀嘴角忍不住一抽,“找机会还是得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我们住不了几天就走了,没什么必要。”
“你愿意被人误会是小白脸?”
容宴西直接反问她:“要么是富婆和小白脸,要么是男朋友和女朋友,这两种身份,你选一个?”
安檀咬唇。
容宴西像是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很是轻松:“所以啊,就让她们以为我是小白脸吧。”
“……”
安檀不知道,是不是男人都喜欢玩角色扮演。
到了晚上准备睡觉的时候,容宴西甚至还挑眉问了一句:“安医生,今晚需要服务么?”
安檀当时正在喝水,直接呛住了,咳嗽了好一会儿。
容宴西一边给她拍背,一边无奈的笑:“怎么这点玩笑都开不了。”
安檀抢的满脸泪花:“我可没有你们这种上流阶层会玩。”
“上流社会没意思,还是接地气一点好。”
容宴西抽了两张纸,帮她擦眼泪。
处理好了她,容宴西又自觉用衣服在大床上垒出来一条楚河汉界。
他用手沿着这条界限比划了一下,承诺道:“你放心休息,我不会过线的。。”
他现在是伤员,睡在地板上实在是不太合适,至于这房间里的沙发,小的压根拼不起来,非让他躺得话真是连两条腿都搁不下。
安檀面对伤员病人,总会不由自主的缓和态度,况且这次她欠了他一个大人情。
“我知道。”她不知不觉中对容宴西恢复了几分信任,“你昨晚一夜没睡,还是快休息吧,明天不是想去赶集么?现在不睡,早上可起不来。”
容宴西正侧身定定看着她,一双深邃眼眸被床头灯镀上了一层柔和光芒。
安檀试图闭上眼睛,但即便是看不见他,也照样能感受到落在面上的灼灼目光,让她忍不住问:“怎么还不睡?”
他们上次同床共枕就是前几日的事,只不过是在狭窄的宿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