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他细细打量了一番,见他除了右腿走路有点艰难外,受的都是皮外伤,总算松开了紧紧交握着的手。
掌心里新添的细小伤口混在昨晚被草叶划出来的血痂中,只要垂下手就被挡住看不出了。
“……我没事。”他说:“你不要担心。”
顿了顿,他仿佛又说错了话似的,找补道:“我的意思不是说你应该担心我,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不担心我也是应该的……不是,我在说什么……”
他懊恼的低声啐了一口。
“我明白你的意思。”
容宴西抬起头来,缓缓松了一口气:“我不想让你感觉到有压力。”
安檀心里微微一动,慢慢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她也算渐渐看清楚了。
这个偏远地区,对于容宴西这种从小就养尊处优长大的人来说,算是个很大的挑战。
且不说吃饭睡觉这些基本问题,光是蚊虫和通讯不便,就足够让他难受。
他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可这些日子来,几乎没洗过澡。
而且农村这里根本没有那种干净高档的卫生间,都是自家用砖头垒起来一个小空间的旱厕。
这种生活,对他来说简直是天差地别。
可他一句话都没说过。
安檀虽然在感情方面比较迟钝,但也不至于什么都想不明白。
“安檀?”容宴西叫了她一声。
“嗯,”安檀应道:“没事就好。”
“抱歉,。”容宴西望着安檀的眼睛说完这句,担忧不已的问:“你脸上怎么弄的,是不是摔倒了?”
他连忙对跑过来给自己做检查的医生说:“先给她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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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安檀轻声道:“我自己就是医生,这点小伤只是昨晚逃跑时被草叶划出来的而已,擦点消毒水就好了,你的腿……”
“我的腿没——嘶!”
容宴西说着,在踩到水塘边的石头时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张秘书见状,连忙表示:“容总,太太,急救车就在那边,你们赶快一起去做个检查吧,顺便把昨晚的情况跟警察说一下。”
混混们跑的无影无踪,莲生对情况的了解也有限,现在最清楚这一切的人就是容宴西。
安檀也很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这才跟了过去。
急救车里资源有限,消毒用品倒是备着的,但却没有麻药,医生发现容宴西右脚脚踝受伤后,只能提醒道:“容先生,你好像扭伤了,如果在这里正骨的话,恐怕得硬扛,而且没法拍片子。”
“没关系,”容宴西面不改色的说:“来吧。”
安檀对这里的医疗条件深有体会:“你还是回去治吧,H市太远的话,至少也去镇上看看。”
张秘书赞同道:“容总,要是你放心不下这边的情况的话,我会留在这里继续盯着的。”
“不,我必须得亲自守着。”容宴西神情沉静道,“这些人打着容氏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甚至还害了人,我怕他们回来报复。”
他是心意已决,旁人也不好再劝。
张秘书直接问安檀:“太太,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