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社会发展极快,但中西部的大山深处,仍旧有些地区因为地域或者气候原因,各方面都还停留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模样。
村里唯一的卫生院更是跟城里的大医院没得比,就只是一栋斑斑驳驳小楼,一层是门诊,二层是住院部。
小楼上的墙皮都已经剥落的差不多了,整个墙面斑斑驳驳的,卫生所的大门也是木头框架上面镶嵌一块玻璃,涂着那个年代特有的军绿色油漆。
这天阳光明媚,来看诊的病人也不多,就附近村镇上几个发烧的村民在输液。
护士扎完针,暂时无事可做,便统一到院子里晒起了太阳,一边无所事事的聊天,一边看着过道旁边几盆被搬出来晒的绿植。
闲下来的医生们见状,跟着也走了出来散步,跟她们聊到一块去了。
“真是好久没这么清闲过了,前阵子闹流感,输液架都不够用了,只好把衣架都搬过去凑合着用。”
“千万别说这样的话!咱们医院最忌讳这么讲了!”
“对,我上次刚说完今天清闲,立刻就来了辆三轮车,说是一家子吃过晚饭就开始上吐下泻,全都是食物中毒了。”
最先开口的护士生怕自己真得成了乌鸦嘴,接连呸了好几声。
其他人这才跟着放了心,继续说起各自的话题来。
上了年纪的老医生背着手说:“其实这样的日子真是挺好,咱们轻松了不说,也侧面证明附近的大家都很健康。”
她在这里工作多年,算是乡镇医院里资格最老的医师了。
旁边的护士长跟着说:“是啊,会来医院工作的人大都有点理想主义,满心盼着全世界的人无病无灾,自己因此失业了也没关系。”
旁边的小护士晒着太阳,目光在院子里转过一圈,最后落到了台阶底下的躺椅上。
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正躺在上面,为了遮住刺目的视线,还往脸上盖了本书,看起来像是已经睡着了。
小护士担心她会着凉,走过去轻轻的喊了一声:“安医生?”
这位安医生是近期才从市里派过来的,据说是主动申请来援助偏远地区的,听说是城里大医院来的,卫生院的院长和资历深的老医生们对她都很是看重。
没办法,村镇卫生所条件艰苦,之前也不是没来过医疗支援的医生,但是几乎都待不长。
长的坚持了一个星期,短的连夜收拾东西就走了。
这个安医生已经来了将近十天了,算是破了记录,目前似乎也没有流露出想要离开的意思。
就是工作起来的时候有些认真严肃,要求也高,但平时相处下来倒是挺随和的,大家都希望她能多待一阵子。
见她没回答,小护士又走近了一些,又叫了一声:“安医生?”
“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