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西没好气道:“你不用跟她解释这些,反正在她眼里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小护士的笑容更大了:“好了,现在也退烧了,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你们再按铃。”
容宴西道了谢,等护士出了门,走过去把门关好。
安檀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用手摸了摸靠近针孔处的软管,确实不那么冰了。
医疗用品的储存有着很严格的条件,大多数液体都是放在恒温冷库里,容宴西这么一弄之后,液体虽然不算温热,但至少没有那么冰的有刺激性。
“想什么呢?”
安檀说:“冤枉你了。”
“没关系,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赎罪总得有个赎罪的态度,被冤枉一次两次的都正常。”
安檀没说话。
容宴西在她身边坐下,“饿了吧?”
“……有点。”
“从昨天开始就没怎么好好吃东西,肯定饿了,一会儿早饭就送来了,我先给你削个苹果。”
安檀挑眉:“你还会削苹果?”
不远处的茶几上摆着好几个果篮,容宴西随手打开了一个,从里面捞了一个苹果出来,坐在床边开始削。
他的手指纤长,但看起来很有力量感,削苹果的姿势一看就不是生手,不一会儿,苹果皮就削出来长长的一条,厚薄均匀,一点都没断。
“给。”他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
安檀接过来,有些意外:“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手艺,也是为了安昙学的?”
容宴西的嘴动了动,但是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成年人的默契,不否认,那就是默认。
他不想骗人,也不想让她不快,所以只有沉默。
安檀倒是觉得还好,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安檀,过去的事情谁也没办法改变,你不能总是用无法追溯的事情来定我的罪。”
安檀淡淡的:“谁定你罪了?”
容宴西叹息了一声:“我过去为她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我以为她是小时候的那个人。是,按摩,削苹果,都是因为她去学的,但我也没办法从脑子里把这些技能都删除掉。”
安檀依旧没什么情绪:“你为了她学的技能,现在我享受上了,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还得谢谢她。”
“你还是生气。”
“没有。”
“你有。”
安檀舔了一下唇:“是,我是挺生气的。如果现在我告诉你,我当初答应跟你结婚,是因为我真正喜欢的另有其人,而且他的本名还叫作容宴东,我学医是为了他,努力工作想买房子也是为了他,你怎么想?”
“……”
“我们之间的疙瘩太多了,不是按个摩削个苹果就能解开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嗯。”容宴西缓缓点了头:“我也没指望你短时间内能回心转意,更没有逼你的意思。”
“逼我没用。”
“是,我知道,你这个性格,硬要逼你,最后的结果估计就是我们两个同归于尽。”
安檀又咬了一口苹果。
苹果很脆,嘎嘣一声。
像是肯定了他的猜测。
病房里沉默了很久。
直到安檀把一个苹果吃完,容宴西伸手接过果核,扔进墙边的垃圾桶里,抽出几张纸巾来给她擦手:“你那只手打着针不方便,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