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艾晴保持着时不时给安檀打电话汇报进展的习惯,这天在电话里听到她浓浓的鼻音后,关切道:“最近有忽然降温,你该不会是感冒了吧?”
“可能有一点。”
但却不是因为降温。
还是那天那个小贼惹的祸。
容宴西那一晚把窗户打碎了,她当时只顾着担心他是不是把人打死了,根本没顾得上吹了大半夜的冷风。
从那天开始她嗓子就有点点疼,之后几天她一直有意识的多喝热水,症状已经基本消失了。
谁知道今天早上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变得有点严重起来。
她现在不但嗓子痛,还有点鼻塞,头也有点疼。
段艾晴替她担忧道:“你这样还能出差么?”
安檀从医生的角度回答道:“我只是夜里着凉,所以伤风感冒了而已,后天就是启程去首都的日子了,上个飞机还是没问题的。”
“那你可千万别忘了吃药。”段艾晴很清楚这次峰会对她的意义。
安檀说:“嗯,放心,我自己就是医生,没问题的。”
但没一会儿她就啪啪打脸了。
这次的感冒来势汹汹,她开始发烧了。
再过一天,烧的温度更高了,她只能吞了一片退烧药才迷迷糊糊睡着。
去首都当天,她戴好口罩,周身裹得严严实实,全副武装的去了机场。
托运了行李,工作人员把登机牌给她:“祝您旅途愉快。”
安檀头痛欲裂,浑浑噩噩的接过检票后的登机牌,一抬眼就瞧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容宴西和林棠走的是优先的VIP通道,已经上了连廊,跟还要在登机口排队的普通旅客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安檀顿一下。
昨晚容宴西还给她打了电话,问要不要一起订票。
安檀就是为了避开他,才特意提前订了票的,自然是拒绝了。
容宴西也没说什么。
H市飞往首都的航班很多,每天都有十几趟,没想到最后还是买到了同一趟班机?
不过也还行,应该舱位不同,也遇不到。
这趟飞机是热门航班,一进机舱就让人觉出了拥挤。
安檀原本就头疼,裹得更是严实,等好不容易穿过狭窄的走道,来到属于她的靠窗位置上,头更晕了。
一坐下,她就靠在舱壁上缓了好一会儿。
她旁边是个提着公文包的中年人,看样子也是去出差的打工人,很和善的跟她打了个招呼。
安檀怕传染旁人,根本就不敢摘口罩,点头致意后便系好安全带,往靠窗方向一歪,试图用睡眠缓解不适,奈何头疼得根本睡不着,好不容易等到飞机平稳,才找空姐要了杯热水吃药。
感冒药难免会有催眠犯困的副作用,对现在的安檀来说却是件好事,她很快就在药效作用下沉沉睡去,只是总也睡不熟,稍微有点动静就能听得清清楚楚。
朦胧间,身边传来了一道略显熟悉的话音:“你好,麻烦给我一条毯子。”
声音这么近,应该是旁边的中年人在跟空姐说话吧。
机上冷气开得很足,安檀早就瑟瑟发抖的抱成一团了,这时便调动了全身的意志力睁开眼睛,试图拦住空姐:“打扰一下,能不能给我也——”
话音在看清楚身边人模样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坐在她身边的人什么时候换成了容宴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