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一动不动好一会儿了,他还活着么?
安檀艰难的发出了一点声音,望向侧影晦暗不明的容宴西问:“那你呢?”
玻璃碎成这样,他根本不可能再原路返回,即便是能开门从走廊回去,留下的指纹和脚印也不可能消失,更何况屋里还有这么大一个小偷。
容宴西面不改色:“然后就是明天的事了,如果警察来找你问话,你就说自己虽然听到了外面的响动,但却因为害怕一直没敢出来,只反锁房门躲在了卧室里,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事态听起来比预想中严重得多,他这话里的意思竟像是要安檀袖手旁观,她倒吸一口冷气,颤声问:“你想干什么?”
“让你别管就别管,刚刚我说的话记住了吗?”
窗外的电闪雷鸣就没停过。
安檀借光再次看向地上的小偷,“你先让我看看,说不定他还能抢救一下。”
她刚蹲下准备查看,就被一把提了起来,容宴西皱着眉再次沉声道:“说了这些事你都不用管,快回卧室去,我有办法处理他。”
安檀脑海里嗡的一声,“容宴西,你疯了?”
“那个沈启航,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安檀摇头。
容宴西眸中闪过一丝精光:“警察也不知道。”
安檀心里更加慌乱:“容宴西,你别……”
下一秒,容宴西毫无征兆的向前一步,长臂一伸揽到她腰间,直接将她打横抱到了怀里。
安檀身体忽然悬空,脑海里紧绷着的那根弦险些当场断掉,然后整个人都落在到卧室里柔软的床铺上。
她艰难地撑着床沿坐起来,“容宴西,你先听我说,我知道你肯定有能力处理,但是这两件事性质不一样……”
她露在外面的手臂上显出了被小偷攥出来的淤青,看得容宴西眉头紧蹙。
他目光一暗,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线俯身看向她,再次叮嘱道:“记住我刚刚跟你说过的话,其余的你不用管。”
安檀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他说的每一个字,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力,
她怔在原地。
容宴西看着她茫然无措的神情和久违的不在他面前设防的神态,终于勾了勾唇角,不合时宜的笑着问:“怎么?被我给吓傻了?经过上一次,你已经已经知道了我本质是个什么人了。”
“……都到这时候了,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脸都白成这样了,”容宴西不知是没意识到先前所为可能带来的后果,还是压根不在意,他在床前站定,自顾自的发问:“安檀,你害怕,到底是因为刚刚差点被坏人强暴,还是因为我?”
安檀反问:“如果刚刚我没叫住你,你会打死他吗?”
“……”容宴西沉默了一下,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我会让他消失。”
“……”
“跟沈启航一样。”
“在我们认识之前,你有没有……”
容宴西勾唇:“你猜?”
“……”
“安檀,在那三年里,我曾经觉得,当个温柔的男人确实不错。有和睦的家庭,有合得来的妻子,生活全都是阳光,我也做好了准备一辈子当个温柔的丈夫。但前两天有人告诉我,温柔是留不住女人的。”
安檀用不间断的深呼吸平复了混乱的情绪,她抬手将被子扯过来搭在身上,再开口时的嗓音虽然还是略有几分嘶哑,声线却是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淡然:“现在不适合讨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