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觉得好笑:“你又不是医生,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好起来?”
“……我希望你心里好受一点。”
“可能我真的是个很冷血的人,我并没有觉得很难受。”
容宴西说:“你不是冷血,你只是很难让一个人走进你心里。我不是诅咒,我只是打个比方,假如现在躺在里面的人是抚养你长大的那个母亲,你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淡然。”
安檀迟疑了一下,轻轻“嗯”了一下。
“你……还记得四岁以前的事情吗?”
“基本不记得了,”安檀说:“我妈说,我小时候掉进去水里过,差点淹死,之前的事情就都不记得了。”
“这样。”
安檀叹了口气,拍了拍折叠床的另一侧:“你也坐一会儿吧。”
“没事,我站着就好。”
“你太高了,跟你说话我得仰着头,我脖子疼。”
容宴西的表情放松了不少,在跟她有些距离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只是折叠床到底是折叠床。
安檀一个人坐着还没觉得什么,容宴西一坐,瞬间就就塌下去一大块,连带着安檀也往另一侧滑动了一点。
“对不起。”他说:“要不我还是站着吧。”
“一晚上呢,你全程站着吗?坐着吧。”
“那我小心点。”
一时无话。
气氛安静到诡异。
安檀突然哼笑了一下:“我跟安昙也不知道是什么孽缘,居然互相当了对方的替身。我爸妈把她当成了我,而你是把我当成了她……”
“不是的!”容宴西急忙否认:“我以为她是你,我根本就不知道当时你走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