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刻,她睁开眼,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陆兆和的目光紧锁在手机上,指尖快速的在屏幕上跳动着。
白葡无意的扫了一眼,好像是在跟刘晨晨发信息。
“怎么了?”白葡率先打破了空气中的宁静。
“没事。”陆兆和习惯性的回了一句,但很快注意到她脸上的不悦,又接着补了一句,“我把刚才的事在微信上简单跟刘晨晨说了一遍,让他好好查查章平老婆孩子的高铁机票等出行信息,注意他们有没有出市或者出国。”
白葡缓缓点了点头,“你觉得他们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陆兆和撩眸,暂时停下了指尖的动作,“我让他查的是近两个月的出行信息,两个月就足够了。”
他说话的语调稳重而沉静。
白葡若有所思的抿了抿唇,“我就是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伪装的跟章平本人一样,甚至连这些经常见面的朋友都认不出来?你说这世界上有这么厉害的易容术吗?”
对于易容这个词,白葡还是从电视剧里学到的,她对这个东西没有什么概念,只觉得好像有些不可思议。
就算是古代有,那不也失传了吗,难不成真的会有人为了犯罪而去特地整容?
她感觉自己越想越离谱了。
陆兆和没点头也没否认,他将手机放到一侧,眼神深深地看不出什么情绪,“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你意想不到的事,你不知道,但并不代表不存在。”
他回答的模棱两可,白葡听得一愣一愣。
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这不还是拿着她当小孩子一样看待吗?
白葡无言,两只胳膊抱紧了双腿,整个人攒成一团,看上去格外娇小。
“怎么,回答的让你不满意?”陆兆和眼尾微挑,目光落在她精致的侧颜上。
白葡转过头与他对视,脑袋侧靠在自己的手臂。
难得见陆兆和会自己找话题。
只是对视了两秒,陆兆和又很快移开了目光。
此时的阳光已经失去了方才的热烈,洋洋洒洒的照在两人身上。
他直视着前方,侧脸线条凌厉分明,却又显得异常平静,黑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睑下映出一小片阴影,黑色的碎发散落额前,看不太清神情。
平日里也不见他涂什么防晒,怎么皮肤还是能保持的光洁无瑕。
她靠着手臂盯着他发了一会儿呆,随后缓缓摇头,“我就是在想,如果章平的老婆孩子真失踪的话,会去到哪里。”
陆兆和回答的干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也没人报警,看来这次凶手做戏做了全套。”
他的话让白葡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
一想到生活在身边十几二十年的人某一天突然换了个人,脸却丝毫未变,她就感到有些难以接受。
这简直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心事浓稠之际,几声低沉的叫声划破了宁静的天际。
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是集群的海鸥朝着岸边飞了过来。
它们像极了一片灰白的漂泊者,在自由之际也无处可提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