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周围不知道为什么安静了下来。
陆兆和从办公室出来,看清走廊上的狼狈,当他发现摔倒在地的人竟然是白葡,惯常的淡漠顿时瓦解。
大步朝前走去,毫不犹豫的蹲下身。
白葡只感觉身子一轻,人已经被横抱了起来。
鼻息间涌入熟悉又陌生的气息,烟草味比以前淡了许多,格外的清冽。
白葡意识到是陆兆和抱着她,理智倏然回归,“你把我放下来!”
陆兆和紧咬着牙,低沉的声音从喉间挤出来,“安分点!”
他脚步加快,额头隐隐暴着青筋,Lily小跑着去前面赶忙按电梯键。
白葡所有的话,在看到他下颌聚集的薄汗时尽数噎在嗓子里。
进入电梯,极致安静的环境下,她更能听到陆兆和急促的呼吸声,甚至他的手在隐隐的颤抖。
为什么,他会这么紧张?
白葡张了张唇,一时五味纷陈,竟是生出了几分茫然。
最快的时间到了医院,阵势浩大的样子让医生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当检查之后,发现不过是几处外伤。
医生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陆兆和,随后道,“把病人放下来吧,其他人去外面等着,我需要处理伤口。”
陆兆和拧眉,“伤得有多重,为什么我不能在里面?”
丁渭抬了抬眉,认识陆兆和三年多,还从来不知道他会有这么丰富的表情!
他有些没好气,“因为有些伤在不方便的部位,怎么,你好意思留下来看么?”
陆兆和抿了抿唇,脸色冷凝。
白葡已经有些尴尬了,扯了扯他的袖子。
这样的接触,是久违的亲近,她有些不自在的低声,“麻烦陆总了,你去外面吧。”
陆兆和看了看她,确实意识清醒。
他这才转身。
Lily赶忙跟着一起。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
丁渭拿来消毒水和棉花,用镊子夹起替白葡擦洗伤口。
逐渐看清她的轮廓,血色沾染也掩盖不了的清丽。
他漫不经心的问,“你和陆兆和很熟啊?”
白葡含糊的应了声。
认识这么久,确实算熟。
她平静的反问,“您好像跟他也很熟。”
刚才来医院,陆兆和是直接抱着她闯进这间办公室的。
看医生对他的态度,也不像是不认识。
丁渭撇唇点头,“这三年不知道见过多少面,能不熟么?”
三年?
刚好是她离开的期限。
白葡心里莫名一跳,“他生了什么病?”
丁渭顿了顿,想到陆兆和平时的态度,最终只简单道,“陆老爷子患上了阿尔兹海默症,这几年病情越发严重,和陆兆和接触的也就多了。”
原来不是他,而是陆老爷子。
白葡知道阿尔兹海默症,是病程不可逆的病,当年她去过一次陆家老宅,老爷子和她一起下棋,还总是悔他的棋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