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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一缕金色阳光落在了阮秋平的脸庞上,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卧了一夜的姿势,让他整个身子都有些发麻,他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才忽然发现郁桓已经醒了过来,并半躺在床上,静静地盯着他。
朦胧的睡意一瞬间就被抽走了,阮秋平彻底清醒了。
郁桓的眼神深邃平静,可阮秋平却忽然慌乱了起来。
“……不是我非要赖在这里的,是你,是你不让我走的!”
阮秋平没什么底气地率先开口道。
说不定郁桓昨天也是生病,烧糊涂了,才会说出那种话……戒指,戒指可能也是气晕了头一时忘记了取下来,说不定郁桓现在清醒过来之后,就又一点儿也不想看见他了。
他难以抑制地胡思乱想着。
他再次重复着说:“真的,我没撒谎,是你昨天……”
“是我央求阮阮不要走的。”郁桓打断他的话,声音低沉又喑哑。
“是我求着阮阮不要走的。”他重复说。
阮秋平愣了一下,不知道要说什么。
郁桓动了一下胳膊,似乎想要抬起手,但却没抬起来。
阮秋平低头一看,才发现郁桓的整个左手被自己枕了一夜,都被压的发白了。
阮秋平慌忙低下头去给郁桓的手按摩,低声的说了声对不起。
郁桓另一只手却伸了过来,轻轻地触碰着阮秋平脸颊上被印下的戒指印痕。
阮秋平眨眨眼睛,忽然小声地开口问道:“郁桓……你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
“我生阮阮什么气?”
“就是……就是我骗你的事,我现在知道错了,真的!我以后再也不在这种事情上骗你了。”
郁桓指腹在阮秋平脸颊上很轻浅地摩挲了一下,眼睛里轻轻荡起的笑意,温柔得如同湖面上落叶点下的微波:“我知道,阮阮是为了让我开心才是那么说的,只是用错了方法。”
看着郁桓脸庞上的笑意,阮秋平觉得心里郁结成一团的思绪也缓缓舒展了开来,轻轻盈盈地如同绽放开来的花瓣,还落着些晶莹剔透的露水。
他眉眼弯了起来,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那你当时说要和我断绝关系的话,都是气话,都不作数对不对?”
“嗯,不作数的。”
“……太好了!”阮秋平松了一口气,眼圈突然就泛了红,他开心地埋到郁桓的怀里,小声说,“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怎么会。”郁桓轻轻碰上阮秋平仍留着些蜿蜒伤疤的后颈,“倒是阮阮,白受了四十九道天雷。”
“不白受。”阮秋平仰起头,没心没肺地笑道,“要不是因为这雷,你指不定还不会这么快原谅我呢,况且也没什么事,你看,我现在还活蹦乱跳呢,倒是你……”
阮秋平脸上的笑容缓缓敛了下来,皱了皱眉,“你是为什么受了伤,怎么弄的?还和我受天雷后用的药所差无几,莫非你也是遭了雷吗?”
郁桓沉默了半晌,然后点了点头。
“什么雷?”
“成神后的升阶之雷,这雷比我想象中的威力更大一些。”郁桓笑着说,“只是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不行,还得要吃药。”阮秋平从旁边拿出几瓶药放到桌上,然后站起身子,“我去厨房给你拿些热水。”
厨房的门是锁着的,阮秋平从仙仆处拿了钥匙。
看着手中的一大串钥匙,阮秋平叹了口气。
就按照他现在这运气,一个一个试着开锁,估计要试到最后一把,才能把门给打开。
……好浪费时间,郁桓还等着他喝药呢。
阮秋平不开心地想。
可当他将第一把钥匙插.入门锁中之后,锁却出乎意料地开了。
阮秋平愣了一下。
……他运气是不是变好了啊?
不对不对……是因为这里是吉神的家,所以他运气才这么好的。
阮秋平端着热水回房的时候,却发现郁桓已经完全坐了起来,正闭着眼睛往一个藏运球里灌输着好运。
那藏运球里气运流动,金光弥漫,夺目耀眼。
而与之相反的是,郁桓脸色嘴唇却愈发苍白,额头上甚至有汗珠滴落。
阮秋平焦急地往前走了一步,想打断他,可郁桓已经发现了他,并停止了动作。
那枚金色的藏运球缓缓落了下来,落在郁桓手心里。
阮秋平皱着眉走上去:“你在给司命做藏运球?司命难道这么着急要吗?你就不能等身体好了再给他做吗?”
郁桓笑着说:“不碍事。”
阮秋平低头看了眼藏运球,又问道:“这个球里面有好多好运气,是哪位仙君要下凡历劫啊?”
“一位朋友。”
“什么朋友?”阮秋平追问道,“你和他关系很好吗?受着伤还要给他这么多好运气。”
郁桓弯着眼睛笑了笑:“关系是很好。”
“……哦。”阮秋平垂下头。
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抬头问道,“关系很好你怎么从来没让我见过?你们认识了很久,是至交的好友吗?比我们之间的关系还好吗?”
郁桓忍俊不禁道:“曾经那些女孩们靠近我时,也没见到过阮阮这般紧张,怎么现在会吃一个朋友的醋?”
“……那不一样。”阮秋平说。
“怎么不一样?”
阮秋平垂下头,小声说:“……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