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福去找的这个人姓朱,正是刑部的主事,官职虽然不高,但刑部这一亩三分地却十分能说得上话,只因为现在的刑部尚书是康亲王,而康亲王是皇帝的堂弟,据说这两人从小到大都关系极好,也是如今唯一在朝为官的皇亲国戚,而朱玉鑫就是康亲王的小舅子。
朱玉鑫就是赵九福最能找到的路子,说起来两人南辕北辙,原本是搭不上交情的,偏偏朱玉鑫嗜酒如命,有一次听闻顾行之手中有好酒之后就上门纠缠,混到了一口极品人参酒。
后来知道这人参酒是赵九福亲手酿制的,朱玉鑫就索性找了过来,他出身好,性格倒是也不差,那时候赵九福还不是侍读,他说话做事倒是也客客气气。
可以说两人是因为酒水结缘,朱玉鑫又是个分外喜欢角力的人,听说赵九福的角力是圣上都夸过的,时不时就邀请他一块儿喝酒,喝完之后就两个人玩一把。
于是慢慢的倒是也积攒了一些交情,赵九福之所以直接去找他,而不是通过顾家或者严家想办法,也是因为还不知道此次事情的大小,并不想要把顾家和严家拖下水。
赵九福来朱家的次数并不多,不过门房显然是认识他的,很快就迎了进门,没多久朱玉鑫就笑呵呵的出来了,看见他就喊道:“阿福,你回来啦,哎呦,你不在的时候我喝酒都没滋味,哎,你还给我带了酒过来?”
这段时间赵九福花了不少积分在系统商城里头,都是直接买的人参酒,系统出产的极品人参酒一桶,换成大周朝的酒坛能有十个坛子那么多。
一些是被赵九福用来送人了,一些是留在家中给家人喝,因为知道自己以后不常能回去,赵九福特意挖了一个酒窖,在里面塞了不少,以免老爷子喝没了运送不便。
这会儿他带过来的人参酒是用小坛子装的,分量不大,但用来送人刚刚好,主要是在京城他不能随心所欲的送人,毕竟虽然有酿酒这个借口,但人参酒的炮制也需要时间。
赵九福笑了起来,将酒坛子递过去之后,朱玉鑫迫不及待的打开一闻,就笑着说道:“就是这个味儿,哎,之前你送我的喝光了之后,我可想了好久了。”
赵九福倒是并未东拉西扯,略说了两句就直奔主题:“朱大人,实不相瞒,此次我过来是有事相求,不知道朱大人能不能通融一二。”
朱玉鑫在刑部做事,人人都知道他是康亲王的小舅子,康亲王虽然也是三妻四妾,但对于康亲王王妃十分看重,唯一的世子就是王妃所出,连带着对小舅子也和颜悦色,所以一些事情旁人不敢直接找上康亲王,找到朱玉鑫这边来的也不少。
听见赵九福的话,朱玉鑫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但想到往日的交情和手中的人参酒,到底是没有一口回绝,反倒是问道:“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赵九福也没隐瞒,将孙家的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临了才试探的问道:“朱大人,我才刚回到京城,家里头凳子都没有坐热,实在是不知道孙大人犯了什么事情?”
朱玉鑫一听是这事儿反倒是松了口气,露出一丝笑容来:“原来是这事儿啊,你那朋友想要探监的话倒是不难,我嘱咐一句就成了,不过下去之后要注意规矩,毕竟有那么多司狱看着呢,总不能让人抓着把柄。”
见他脸色轻松,赵九福内心紧绷着的弦也略松了一下,笑着说道:“能见着人就好,赵某先多谢朱大人了。”
朱玉鑫哈哈一笑,摇头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当不得一声谢谢。”
赵九福见状,顺势问道:“只是不知道这案子什么时候能够了解,虽说孙大人也有过失,但终归罪不至死,只是不知道上头如何定夺。”
看着朱玉鑫沉吟不语的样子,赵九福笑着说道:“最近家中还打算酿一批人参酒,只是想着这酒水酿制不易,量也不能太大,到时候不如多留一些给朱兄品鉴,毕竟这美酒配知音,若是让我这般不懂酒的人喝了,反倒是浪费了。”
朱玉鑫一听,倒是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看着赵九福打趣道:“你也知道自己不懂酒啊,哎,这上天就是不公平,我这么爱酒懂酒的人,酿一个葡萄酒都成了醋汁儿,你明明不爱喝酒,怎么能酿出这么好喝的人参酒来。”
作为一个爱酒狂人,朱玉鑫显然也自己动手酿造过不少酒,但他显然没有这个天分,下人动手的还好,至少能是酒,自己动手的就一塌糊涂。
所以赵九福这么会炮制酒,还是对身体有好处的人参酒,朱玉鑫心中羡慕的不得了。
“大约正是不爱喝,所以才忍得住闻着酒味,一日一日的也不去打开酒桶。”赵九福笑着说道,虽说酿酒是打出来的幌子,但为了真实性他每年确实是会炮制一下,别说,用的人参虽然普通,但是用灵泉酿制之后,即使灵泉中灵气散去,味道也还不错,只是比不得系统所出的纯正和味道好。
有美酒在前头引诱,朱玉鑫看了看手中那一小坛子人参酒,就这么点还不够他一顿喝的,到底是压低声音说道:“此事你不要再提,圣上并没有大动干戈的意思,但那姓铁的杵着,府尹算是完了,其余人也得受一段日子。”
这话一说,赵九福反倒是安心了,不会伤及性命就好,皇帝既然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就不会疾风骤雨的处理,这样看来孙耀祖一直被关在地牢反倒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