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郡王无辜回答:“我早就问过荣亲王了,京城里头能欺负她们俩的人真没有几个。”
何家跟苏家比,怎么看软柿子都是苏家,这一点熙郡王对家中两个女人放心的很。
诚亲王叹了口气,又说道:“好了,现在可以慢慢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吗?诈降这么惊险的法子,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云州一出事,我那两位哥哥便坐不住了,若不是捷报来得及时,恐怕连我也护不住她们。”诚亲王是真的担心,比起云州来,他更担心的是这两人的性命。
熙郡王看了一眼苏凤章,笑道:“苏大人口才好,让他跟你说,本王去休息一会儿。”
于是只留下苏凤章和诚亲王两人,苏凤章倒是也不隐瞒一一说来。
他说的简洁明了,但诚亲王还是能听出其中的步步惊险,只要其中差了一步,等待着他们两人的便是万劫不复。
诚亲王叹了口气,瞪着他说道:“苏凤章,你太大胆了。”
“明明平日里最是谨慎之人,怎么每次都喜欢兵行险招,难道就没想过万一失败吗?”
苏凤章也是哭笑:“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下官也不会用这种惊险的法子。”
“这次还得多谢熙郡王,如果不是他拿着当初何家几乎灭门的事情当借口诈降,恐怕我们俩也不容易取信鲜卑,更别提后头的计划了。”
诚亲王还是觉得惊险,尤其是他们炸营一事,一个不好就把自己赔进去了。
苏凤章又说起云州的情况来,低声说道:“经此一事,孟小将军能有时间收服镇北军,不过这一次镇北军损失惨重,朝廷若不重视的话,等到鲜卑卷土重来之日,云州恐怕……”
诚亲王眼神一黯,低声说道:“等我们回去之后,只怕已经尘埃落定。”
苏凤章的心头一跳,再想到方才诚亲王提起过留了苏赵氏和苏慧慧在王府,低声问道:“王爷,您的意思是?”
诚亲王点了点头,又说道:“放心,一切早有准备。”
苏凤章眼神微微一动,诚亲王这才问道:“皇叔呢,怎么不见他人?”
苏凤章道:“在后头,王爷身体不太好。”
诚亲王听了也是担心,便说道:“走吧,一起过去看看他。”
熙郡王苏凤章还未班师回朝,皇帝的两个亲信,一个荣亲王之前被他打发去云州探查真相,一个诚亲王得出门一百里迎接班师的军队。
班师回朝的军队还在路上,他们押送着一万战俘,除非想把这些人折腾死,不然慢慢走的话一百里怎么样也得走个大半天,加上中途吃饭休息的时间,到京城也得是明天的事情了。
事实上,明日清晨也是皇帝定下来真正班师回朝的时间点,就算是提前到了,这队伍也会在城外等到明日吉时再进城。
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时机。
诚亲王带着人前脚刚走,皇宫空虚,大皇子便再也等待不下去了。
值班的侍卫一个个被替换,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整个皇宫对于大皇子而言,便是完全没有设防的存在,而他,就要趁着这一日发动宫变。
楚太傅一直到宫变前一刻才知道真相,吓得魂飞魄散,连声劝阻:“殿下,宫变之事必须要计划周全,如今实在是过于仓促,请殿下三思啊!”
大皇子却冷笑道:“孤就是想得太多,才落到今日这境地。”
“楚太傅,你怕什么,只要孤杀了老四,老九,拿住了父皇和皇后,到时候老五就算是带着大军回来又能如何,难道父皇还能把大周江山交给他吗?”
“或者……”大皇子的眼睛里头满是野望,“在她回来之前,父皇便会下传位诏书,到时候木已成舟,他不得不认。”
楚太傅还要再劝,大皇子却不耐烦的说道:“你的担心孤都知道,现在确实是冒险了一些,但宫中如今都是母后留下的人,孤胜算极大。”
“再者,等到老五真的回来,我们才会丢了这唯一的机会!”
“楚太傅,你只需要准备好帮父皇拟传位诏书即可!”
太子穿上了软甲,信心十足的喊道:“众将士听令,随孤进宫面圣,今日不成功便成仁,待我登上帝位,便是诸位功成名就之时。”
眼看着一群人鱼贯而出,楚太傅却觉得心底发慌不已,宫变真的会那么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