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苏家在村里头的地位一下子变得斐然起来,当然不是说原本地位低下,只是苏典吏过世之后,苏凤章虽然是读书人,毕竟是年纪小的小辈。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村里头有大事的时候会知会他一声,但要说多尊重他的意见却没有。
但这事儿之后,村里头别管大事小事,都喜欢上门来问问。
甚至连村长都是如此,比起自己的儿子来更加倚重苏凤章,私底下跟几个族老说,他们苏家若是能再出一个能人,那九成九就是二郎了。
苏凤章对此乐见其成,不过更让他激动的是,那代表着金手指的灵泉水居然变多了,不知道是经过快三年的时间积累,还是发生了其他的变化,总归滴水的速度变快了。
这可是一件好事,以前半个月才能攒满半碗,现在十天就能攒满大半碗,速度增加了一倍不止。
苏凤章喝得多了,慢慢觉得自己的脑子也快了一些,他自觉一直是个聪明人,但可从未有过这种过目不忘的体验,可见灵泉水量变积累出的质变效果不错。
“凤儿,东西可都带上了?”苏赵氏检查了一遍又一遍,还是觉得不安心,“这个荷包你带上,说不准就有用到钱的时候。”
苏凤章无奈的接了过去,安慰道:“娘,我今天不过是去报名,又不是马上要进考场,不用带那么多东西。”
苏赵氏却说:“那也不能疏忽大意。”
他们家三年孝期已经满了,原以为去年青州大水,百姓遭灾无数,又出了流寇洗劫村庄的事情,县试或许会推辞,谁知道一月份衙门就贴出告示,一切照旧。
南方的二月份已经回暖,这几日更是阳光灿烂,倒是将去年的阴霾都一扫而空,苏家也为了苏凤章第一次县试准备起来,苏赵氏尤为重视。
苏凤章已经脱去了麻衣,穿上了青衫,无奈只得将荷包收下了:“娘,那我走了。”
苏赵氏跟了出去,自从苏典吏过世她鲜少出门,主要也是怕惹来非议,但这会儿却一直把他们送到了村口。
一路上都在嘱咐苏草章:“草章,你多看着凤儿一些,路上也别让他吹着风。”
原本该是苏二叔送他去的,但偏偏前几日苏二叔得了风寒,于是送的人变成了苏草章。
苏草章跟堂弟的感情不错,满口答应:“大伯母你就放心吧,我肯定照顾好二郎。”
牛车上路,苏草章还让苏凤章躲在自己身后,说:“那样子不会吹到风。”
苏凤章十分无奈:“哥,我没有那么弱不经风,这几年我身体养得好着呢。”
苏草章笑道:“那也不能轻忽大意,马上要县试了,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你才不会生病。”
苏凤章完全不觉得自己吹着春风也会生病,虽说那灵泉水十分鸡肋,但几年用下来的效果还是能看得见的,第一个就是他们全家人包括两个孩子在内都没生病。
要知道前段时间又是大雨又是水灾,又是上山又是躲祠堂,不少女人孩子都生病了,甚至有些壮汉也受惊过度,事情了了反倒是病了。
可苏家上上下下七口人全都撑了下来,除服之后能吃肉了,更是养的白白嫩嫩红光焕发。
进了湖山县,苏草章直接驾着马车往县衙走,县试的报名就在此处。
这一带苏凤章熟悉,不用人带就能找到县署礼房。
不过他没直接进去,反倒是坐在牛车上等:“估计咱们来早了,还没看到其他人。”
县试需要五童互结,苏凤章正在等互结的四个人。
说起来五童互结这事儿还让他困扰了一段时间,毕竟三年之前他就不再去私塾了,与曾经的同窗也并无私交,一直联系的两位,文竹已经过了府试,不需要重新参加县试,顾北辰却是没资格参加县试的,都不能跟他互结。
倒是有人找上门来,但不知根知底,苏凤章可不敢随意互结,要知道其中一人作弊,其余四个人都要一块儿连坐,谁敢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结果文先生早就帮他想好了,他亲自出面从私塾挑选了四人跟他互结,又亲自担任具结的廪生,倒是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苏凤章后来才得知,为了让那几位学生答应,文先生也同意帮他们具结,并且比别人家少收了具结的银两,这才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同意了。
文先生已经些许年不给人具结了,甚至知道他是廪生的也不多,但为了他却做了这些,苏凤章自然将文先生的这份恩情记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