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柳寻思着,只要找个好室友,不但能减轻房租负担,或许还能多一个朋友,何乐不为。
于是她第二天一早,就把招租信息发出去了。
当天傍晚,有人敲响了她家的房门。
彼时,谢柳正在厨房做饭。将西红柿鸡蛋起锅后,她去开门。
看见门外的陆筝时,谢柳愣了足足一分钟。
回神之际,她将男人从上至下一番打量,最后视线定格在男人脚边的两个大行李箱上。
谢柳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促使她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想要把房门关上。
结果陆筝看穿了她的想法,先一步伸出脚,把门拦了下来。
谢柳甩门的力道很足,那门砸在陆筝脚上时,差点给他疼出眼泪来。
见他受了伤,也不肯把脚收回去,谢柳面色暗沉了不少:“你来做什么?怎么找到这里的?”
陆筝吃痛,抽了口冷气,他一脸无辜地看着门内的女人,音色温柔:“我是看见招租广告……”
男人说着,从口袋里摸出招租广告,递到了谢柳面前:“这个,我是跟着这上面的地址过来的。”
“没想到……招租的人是你啊。”陆筝扑了扑眼睫,神情倒是特别真挚,好像他来这里之前,真的不知道谢柳住在这里似的。
“装的还挺像。”谢柳撇嘴,抄着手,拦在门口,摆明一副不相信的态度。
陆筝笑,看她的眼神深了些:“我是真心想合租的。”
“就租三个月。”
谎言被谢柳拆穿了,陆筝也不急,他来之前了解过谢柳现在的经济情况。
很清楚她现在急需一个合租室友为她担负房租。
“与其和陌生人合租,不如找我这种知根知底的,你说呢?”
“因为我是短租,房租我可以分摊三分之二。”
陆筝开出了自己的条件,眼巴巴望着谢柳,盼着她能同意。
结果谢柳根本不买账,作势就要关门。
男人收回了脚,改用身体去拦,差点被夹。
谢柳因此吓了一跳,赶紧将门拉开,面色愠怒:“陆筝!”
“我再说最后一句。”男人低声央求。
活像一只要被主人丢掉的狗子,两眼汪汪,眼神楚楚可怜。
谢柳一口气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只得怒目瞪着他:“不管你怎么说,我也不会跟你合租的。”
“我们重新开始吧。”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谢柳皱着眉,一脸不耐烦;陆筝却是面色如常,眼神平静。
两人话落后,陷入了沉寂。
好半晌谢柳将眉头皱得更紧:“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重新开始?
“你不是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陆筝的目光锁着她,“既然如此,为什么就不能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租客,我们重新认识,友好相处。”
谢柳:“……”
要不是她反应快,真就被男人三言两语给忽悠了。
俏脸沉了沉,谢柳扯了下嘴角:“我拒绝。”
拒绝重新认识,拒绝友好相处,就这么简单。
嘭——
谢柳趁着男人愣神之际,把人给推出去了,随手将门甩上。
声响震耳欲聋,被赶出门去的陆筝碰了一鼻子灰。
一个小时后,房门再度被人敲响。
刚吃完饭的谢柳正准备在客厅看会儿电视,听见敲门声,她起身去开门。
开门的时候,谢柳从玄关处的杂物篓里抽出一把伞,准备随时用它揍人。
因为她笃定,敲门的人是陆筝。
果然,门开后,陆筝的脸再次映入谢柳的眼眸。她捏紧了手里的雨伞,刚想发飙,结果男人侧身让了道,房东赫然出现。
谢柳扬起的雨伞顿在了半空,片刻后,徐徐垂下,她冲着房东那张四十来岁的脸,硬生生挤出一个笑来:“周阿姨……”
……
晚上九点,谢柳笑盈盈地送走了房东周阿姨。
电梯门合上后,谢柳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哀怨和不爽。
她臭着一张脸回到屋里,用力将门甩上了。
客厅里,陆筝正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换台。
见谢柳回来,男人冲她弯了弯唇,明知故问:“周阿姨走了?”
谢柳抄手,站在三步远的位置,静静看着他。
男人放下了遥控器,站起身来,毫不在意谢柳的臭脸,“周阿姨真是个好人对吧,还给咱们减了两百房租。”
听到这话,谢柳终于忍不住了,捞起贵妃榻上的抱枕直接砸了过去。
男人接了个满怀,相比谢柳的愤懑,陆筝心情颇好:“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室友了。”
“周阿姨说了,我们要和平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