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躺在隔壁的王腊梅更是辗转难眠,两边的床铺中间就间隔了一堵墙壁,镇里的条件又不像是大城市一样,装修得隔音效果那么好。那床头撞击墙壁的声音,王腊梅甚至都能够感觉得到她的床在跟着颤抖,她浑身的火焰瞬间就燃烧了起来。
忍,熬着……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本以为能够尝尝鲜儿的,可王腊梅愣是等了几个小时都没有任何要停歇下来的意思,这让她在错愕的同时,终于是煎熬不住了,上眼皮打着下眼皮,呼呼地进入了梦乡。
等到第二天起来,透过窗子向外望去,尽是白茫茫的一片,天地间一片干净清澈的纯净无瑕,让人的心灵也好似被荡涤了一番,有种豁然开朗、清新爽朗的感觉。王腊梅双眼有些红肿,明显是没有休息好,简单洗漱了一下来到隔壁的房间,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应声。这也不奇怪,这么了那么久,哪能这么容易起来?哼哼!就算是昨晚上没吃到,今天晚上也非要吃到不可。
王腊梅默默嘀咕了两声,来到了楼下想要吃点早餐,还在楼梯口的时候,就看到了让她目瞪口呆的一幕。李天羽和周雨薇竟然坐在一楼的大厅中,大口大口地吃着早餐,看他们的精神模样,哪里像是半宿没有睡觉的,反而像是打了个兴奋剂般亢奋,这就让她有些发懵了,莫不是自己在做梦?同时,她也有些感叹,还是年轻人体力好啊!这么折腾都没事儿,要是换做自己,还不散了架子……
晚上还想着偷吃点儿鱼腥呢,这回她反而是有些忌惮了,要是摊上李天羽这样的男人,偶尔的一次还行,这要是老是这样,估计是个女人都受不了。可偏偏周雨薇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大口喝着豆腐脑,还在冲着她嘻嘻笑着打招呼:“哎呀,王姐起来了?我俩起来的时候,敲门见你没有声音就没有再吵醒你。这雪下得真大,我俩都在外面跑一圈儿了。”
“啊?”王腊梅惊得下巴险些要掉下来,这才七点多钟,自己起来都一个多小时了,莫非他们昨晚上一宿没有睡觉?那咋还能这么精神?要知道,他们可是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在车上就算是睡觉了也是迷迷瞪瞪的,睡不踏实。资料上都有记载,在长途旅行的时候,禁止进行任何的性行为,为的就是身心的健康。他们非但做了,还这么活力四射,王腊梅哪能不震惊,这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
李天羽笑道:“王姐,过来一起吃早餐吧!咱们不是还要去见倒帮的人吗?”
“对,对……”王腊梅连连点着头,这才算是稍微缓过些神来,深呼吸了几口气,让心神再次镇定,才算是抬脚走了过来。
在中俄边境,以前就是绺子的天下,骑马打枪放炮跟小日本鬼子干,什么人都有。随着解放后的慢慢发展,这些绺子也逐渐洗身了,成为了专门跟俄罗斯人交易的倒帮。本来,这些倒帮们是四处涣散的,没有什么固定的地盘,见面除了打就是砍杀,世道相当混乱,后来才形成了稳定的局面。
这一切还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当时从内地杀进来了五兄弟,愣是闯出了一片天下,成立了最大的倒帮,没有人知道这五人的名字,只是知道他们分别是李大,柳二,龙三、吴四,王五。他们都是穷光蛋,先是从国内黑吃黑,吞取货物,然后再偷偷潜入俄罗斯,每个人携带几样东西,分别在俄罗斯各个地方,跟不同的人交易。那时候,国人往返于俄罗斯境内来回靠贩卖、走私的人很多。他们几个能抢就抢,不能抢就杀,每回都是分头抢夺回来一些俄罗斯的皮毛再回国内倒卖。
来回几趟,才算是有了起步的资金。随后,他们摇身一变,成为当地最有名的倒帮。收货都是现金交易,信誉越来越好,资金积累的也是越来越多。不到一年的时间,五兄弟已经积累下了上千万的资产,形成了垄断。这样,就引起了其它倒帮的不满和眼红。他们伙同俄罗斯人,通过一次货物的贸易,给五兄弟设下了埋伏。
那一战,杀得是天昏地暗。龙三和吴四当场惨死,柳二下落不明,李大身受重伤,多亏了骁勇善战的王五,杀出了一条血路。这两人就是李承天和王五,他们在干掉了那些倒帮的老大后,就此销声匿迹了。没有了他们的消息,谁也想不到他们会是承天集团的创始人。
任何成功的背后,都是有血泪的。
所有的倒帮都元气大伤,几年都没有恢复元气。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了一个戴着面罩的人,这人手段狠辣,硬是凭借着一己之力,收复了几个再次崛起的倒帮,渐渐成为了芙蓉镇最大的倒帮。二十年来,没人能撼动他的地位,更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只是根据绺帮的名字,才叫他柳爷。
没有先去火车站提货,这是小事儿,等生意谈妥了怎么办都行。王腊梅叫上李天羽和周雨薇,去找三江镇的倒帮老大――七爷。自从绺帮垄断了芙蓉镇一带的生意后,其他的小倒帮也只能是看着,都想干掉柳爷取而代之他的地位,可没有人敢动手,二十几年前的事情谁都怕了。
七爷留着山羊胡,个子不高,却挺粗壮的,差不多有五十来岁的年纪,叼着烟袋锅,见到谁都是笑呵呵的,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每年,都有像是王腊梅这样无数的零星商贩趁着入冬前来三江镇或者是其他的乡镇,送货。七爷的倒帮不算大,但也不算小,在三江镇算是有些势力。
七爷住着的是五层小楼,外面还有个大院套,铁大门两边拴着两条狼狗,四周都是高大的院墙,没有什么特别奢侈的地方,却从里到外都透着威严。不知道王腊梅晓得不晓得,反正李天羽只是扫视了一眼,就觉得这地方不寻常。这要是将铁大门一关,将狼狗松开,一般人都难以逃脱。
偷偷攥着周雨薇的小手,将她拽到身边,李天羽轻捏了两下,没有说什么,周雨薇点头表示明白,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那两条狼狗要是扑上来,她就将它们都杀了,晚上炖狗肉汤喝。
站在铁大门的外面,王腊梅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信奉交给了坐在门内的一个老人,又跟着那老人啊啊比划了两下,那老人点点头转身就进屋了。没多大会儿工夫,七爷和四五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走了出来,离老远就哈哈大笑道:“哎呀,腊梅长得是越来越漂亮了,今年你来得可挺早的。”
王腊梅笑道:“七爷也是越来越精神了,我都怀疑七爷是不是才二十多岁,连我都动心了。往年都是十一月份天气才冷下来,今年才十月中旬啊!就已经是下了这么大的雪,连江水都已经封冻了,是真冷。我寻思着,这不是早点将皮货送过来,早点回家猫冬算了。”旋即,她又跟七爷介绍了一下李天羽和周雨薇,就说他们是她的朋友,一起过来的。
七爷也没有多想,热情的挥着手,大笑道:“赶紧都进屋,这天气贼冷,我连出去撒尿都要带着跟木棍,怕边尿边冻上。哈哈!对了,腊梅,这回你是来着了,我告诉你一个大好消息。”
“哦?怎么了?”
“进屋说吧!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