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薇算是开了眼界，人家装修都是从次往好了装，而李天羽这次装修的要求，竟然是把好的往坏了装。墙？拆了，重新堆砌。窗户？砸烂了，换普通的铝合金玻璃窗。最让周雨薇不解的是，连吊顶的天花板和铺着的木地板都没有逃脱厄运，都在李天羽的强烈要求下，拆除了。天花板什么装饰也不用，跟墙壁一样，直接磨平刮大白。木地板丢出去，换成地砖。至于灯饰，当然更是不用了，直接一个灯管就什么都搞定了。

这一切，不仅仅是周雨薇，连那些农民工们都有些发懵，这城里人真是有钱烧得了，哪有这样装修的？别说是没见过了，他们就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要不是看着李天羽长着一张娃娃脸，比较亲善，他们都怀疑这本身就是一个圈套，是故意骗他们来拆墙，好讹诈他们。唉，城里人就是花花肠子多，想不通，真是想不通。

周雨薇也有些担心，这样呆在这里吃灰总不是办法，就算是不跟周雨晴说，要不要跟周云龙说一声？这可是将周雨晴付出的心血全都给毁于一旦了，那妮子要是知道，还不跟他俩拼命呀！

点燃一根烟叼在嘴上，李天羽淡笑道：“怕什么？咱们跟她有协议的，这店面我想怎么装修就怎么装修，她就算是想管也管不到。再就是，她现在还哪里有心思来管咱们这边的事情？厂子重新整顿，暗地里搞明星人体娃娃，就够她忙活的了。至于咱们干什么，当然不能坐在这里吃灰了。小薇，你知道哈尔滨哪个批发市场最大吗？”

一愣，周雨薇兴奋的道：“当然知道了，去道里区透笼批发市场，那里的东西品种齐全，价格也便宜。咋了？天羽哥，你突然问这个干嘛，不会……不会是想干小商品批发销售生意了吧？”

李天羽耸了耸肩膀，笑道：“这有什么不行的？走，咱们这就过去瞧瞧。”

试想一下，小商品批发市场会是怎么样的一番景象了，就算是大中午的，这里还是闹哄哄的，人群拥挤，几乎是每一家店面内都有许多人进进出出，根据性价比，挑选自己所选购的商品。往往都是大批量的选购，再流向市内或者是销售到地市，所以说这里每天的流动人口相当大。尽管是在哈尔滨市，周雨薇也很少来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拉着李天羽的胳膊，在人群中见缝就钻，看着什么都新鲜。

本来，李天羽是想看看有什么适合的商品给瑞康情趣用品店了，现在可倒好，变成了是他陪着周雨薇逛街。女人还真是奇怪的动物，一逛起街来，个个都是精神头十足，亢奋不已，竟然连周雨薇也是一样。来回闲逛了差不多有两个来小时，李天羽这才将意犹未尽的周雨薇给拽住了，走进了一家小商品店。

这家店的品种挺多的，锅碗瓢盆、笔墨字画、陶瓷工艺等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价格也都不是很贵，都是几块钱一件，量大从优。李天羽在店内转了转，跟老板要了名片，又简单的谈了一下，要是一次性购买一万多块钱的商品，可以送货上门，包退包换。

“行，等我店面的事情定下来，再跟您联系。”李天羽将那名片放入了口袋中，又和周雨薇走了出来。

这丫头绝对不是那种能忍耐住的人，嘟囔着道：“天羽哥，咱俩的感情那么铁，还有什么不能明说的？你到底是想干什么，跟我说出来，我也能帮你呀。”

这是一种经营理念问题，也是李天羽对瑞康性保健有限公司上至厂子，下至门市部全面的考察得出来的销售策略。要说，周雨晴设计研发的这种人体娃娃，无论是从质地还是价格上来说，都相当有优越性。可要想在国内立足，单单只是靠着门市部的这点生意，绝对不行，要远销到国内的其他城市，尽可能多的开辟市场。市场出来了，自然而然的利润就上来了。

想要外地的分销商信赖瑞康情趣用品店的人体娃娃，最根本的一点，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干这个赚钱。谁也不是傻子，明知道不赚钱的行业还往里面投钱，那就不是猪撞树上了，而是树撞猪上了。周雨晴不用解释，解释得再多都是空谈，她要做的就是通过实际行动来树立典范，领着分销商来瑞康情趣用品店内转一转，所有的事情就一目了然了。

李天羽要整改的，也就是这间瑞康情趣用品店，至于张跃庆，只能说是算他倒霉，撞到了枪口上。国内不同于欧美等等资本主义国家，对于那些泛滥的色情、A片、黄色书籍等等，这方面都是明令禁止的。哪怕是稍微露出点头来，都会立即封杀掉。所以说，哪怕是闷骚，你也得憋着，不能流露出来。周雨晴去了一趟欧美，学了最先进的制作人体娃娃的技术，再稍加改进，成为国产的美女人体娃娃，这本身是创新，是正确的。可惜的是，对于销售理念问题，周雨晴没有根据当前的国情走，还是利用的欧美等资本主义国家的销售一套理论，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人家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找小姐，当着亲戚朋友的面儿来购买人体娃娃，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到了国内，谁敢这么去干？别说是亲戚朋友了，还没听说谁买了人体娃娃还大肆宣扬，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不是瑞康情趣用品店的摆设，布局等等不够诱惑人，是没有几个人有那个胆量走进去。要是让亲戚朋友们看到，还以为是他身体什么毛病似的。这是周雨晴生产、设计的这些人体娃娃销售不算是太好的一个主要因素。至于瑞瑞情趣用品专卖店，张跃庆销售的是俄罗斯美女人体娃娃，这是国外货，至少是国外美女和国内的不太一样，就算是别人问起来，就说是玩个新鲜，也好有个交代，总比不知道怎么说的好些。

针对这一点，李天羽才决定将瑞康情趣用品店稍微整改一下，从前面看就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十元用品小店，再往里就是别有洞天了。这种店面，在普通不过，顾客们来了，他们可以随便挑选，就算是走着走着走进了里面去挑选人体娃娃，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没有外人看到，相对来说要隐蔽得多。

将这种经营理念跟周雨薇一说，这丫头是茅塞顿开，嘻嘻笑道：“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着手干呀？走，现在就回去拉一批货回去……”

“急什么？门市部还没装修得怎么样呢，先回去看看。”等到李天羽和周雨薇回到瑞康情趣用品店，这里已经拆得七零八散的了，从外表看上去倒像是要停业整顿，开不下去了。这可是让将街对面不远处的张跃庆乐个够呛，看来他的销售策略很不错呀！照这样下去，再来几天，非将瑞康性保健有限公司给搞垮了不可。周雨晴，那个刁蛮的妮子，还不是心甘情愿的躺在他的身下不可。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又有几个青年从店内走出来，问道：“老板，你们店里的这些人体娃娃出租吗？”

奶奶个腿的，今天这是咋了，怎么老是有人问这种问题？张跃庆颇有些不耐烦的道：“不租，不租，我们只是负责销售。”

“不租就算了，有钱都不赚，真他妈的傻叉！”那几个青年嘟囔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