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放之在南丰市的江北确实是有朋友,而且关系还不一般,那是生死之交。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南丰市环保局局长段维和。段维和在调任南丰市之前,是在山西大同的一个厂办主任,恰好负责小煤窑的开采和管理这一块。后来才参加夜校培训,在一点点儿爬到了如今的位置。在山西大同的时候,陆放之没少给段维和塞钱,一来二去,两个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兄弟。
深更半夜的,陆放之出现在段维和的面前,段维和相当的热情,浑然没有在意欧阳左重创的眼睛和身上沾着的血迹。
“爸,他们是什么人啊?怎么看着不像是好人?”段舞阳从卧室中走出来,扫了陆放之等几人一眼,满面的警惕。
陆放之眯着丹凤眼,淡笑道:“老段,这是你儿子?都这么大了?”
段维和吓了个够呛,忙点点头,叱喝道:“舞阳,赶紧睡觉去。这是我的朋友,他们出了车祸,才会这么狼狈。”
对陆放之等人,段维和是太熟悉了,那可都是杀人不眨眼之徒。当初,他跟陆放之等人交朋友也是没有办法。不收他们送来的钱,他们会直接做掉你。收了他们的钱,对方会给你录像,让你的把柄捏在他们的手中,让你不敢做出任何背叛的事情。
段维和生怕陆放之等人会突然发飙,对家人不利,忙将他们到了他家的另一套房子,又去买来酒菜,给他们倒上酒,这才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陆放之没有隐瞒,简明扼要的将大哥陆放歌被李天羽给重残了身体,还弄进了看守所的事情说了出来。他来到南丰市,就是想替大哥陆放歌报仇,做掉李天羽。然后陆放之又将刚才在半路上劫杀李天羽,损失了欧阳右,欧阳左受了重伤的事情诉说一遍,至于张华和薛冬娜的事情,自然是略过不提。
“到我这里,就跟到家里面一样,安全性尽管放心,警方追查也查不到我的头上。”段维和叫苦不迭,本以为从山西大同调到了南丰市,担任了这个环保局的局长,就把以前的人和事情忘到了脑后,不用再担惊受怕了。却没有想到,陆放之竟然从山西大同大老远的追到了南丰市,还……还找李天羽的麻烦。李天羽是谁?戴爷、市委书记胡克局都偏袒着他,在南丰市就是横着走到都没有人敢招惹。
为了仕途,段维和、庄守信和黎锦晖还巴结李天羽,给华鑫饮料厂停厂整顿了。这下可倒好,没有从李天羽那里得到什么好处,反而等来了李天羽的仇人――陆放之。也就是说,他和李天羽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关系,很有可能因为陆放之而砰然断裂。段维和是满肚子的苦楚,只能是打落门牙,自己往肚子里面咽。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惊得段维和险些跳起来。这套房子,他们全家很少来住,根本就不会有人找到这里来。望着陆放之,段维和惶然道:“不会……不会是李天羽找上门来了吧?”
“哈哈!李天羽来了,是自寻死路,你的心就放到肚子里面好了。”陆放之笑着拍了拍段维和的肩膀,走过去将房门给打开了。走进来的自然就是孔二,是接到了陆放之的电话赶过来的。孔二甩着西瓜皮似的头发,坐在凳子上,一声不吭,抓着鸡腿就啃。段维和不认识这个人,但是看到他露着参差不齐的黄牙,长满了污垢的手指甲,还有身上散发出来的难闻味道,险些让段维和呕出声音。
一直等到孔二吃掉了三个鸡腿,喝了一瓶啤酒,陆放之才丢过去一根烟,淡笑道:“怎么?就你一人回来的,你没有得手?”
孔二摇了摇头,用手指头抠着牙缝的肉末,抠出来看一看,又放入口中嚼几下,反问道:“怎么没有看到老右?”
欧阳左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狠声道:“他被李天羽那个牲口给害死了!”
“哦!”似是在意料中的事情,孔二叹声道:“放之,老左,我们能不能放下这段仇恨?还是回山西大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