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放之?”张华将这三个字放在口中稍微咀嚼了几下,然后就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翻身从花坛上跳起来,有些激动又有几分惶恐地道:“你……你说的是山西大同的陆放之?我听说过他。那些年山西煤矿还没有正规化,只要是有大钱就能开煤窑,煤可是黑金啊!有的煤窑和煤窑之间距离不是很远,那些挖煤仔在地下采煤,经常会将两个煤窑挖通。这个时候,就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双方各出多少人,狠打一架。输了的一方赔钱给赢了的一方,同时还要放弃那个煤洞,不得再跟赢方争夺。那……那陆放之就是靠着打杀出名的,据说只要是有他在场,对方的煤窑老板都不敢打架决斗,直接就赔钱了事,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那青年冷笑道:“这还有几分南丰饮用品大王的模样,刚才你也太怂蛋了。”
张华真的有些哭笑不得,还是第一次敢这么对他说话的人,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丝毫的怒气。
轻轻一跳,那青年蹲到了花坛上,眯着眼睛道:“你说的是以前的陆放之,现在的陆放之在暗中,早就已经成了山西大同赫赫有名的煤窑大老板,他手下至少有数十家煤窑,每年坐收利润就有几十亿。虽然说他现在早就已经收手,不再干杀人越货的勾当,但是你要是能请得动他,区区一个李天羽还不是轻松被搞定?”
说的倒是轻巧,在生意场混了这么多年,张华也有自知之明。在南丰市,他张华还算是个人物,可是在人家陆放之的眼中,算个屁呀!别说他姐夫是南丰市市委书记了,就是省长又能怎么样?陆放之要是整死他,就跟碾死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还想请人家来南丰市帮着对付李天羽,凭什么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张华摇了摇头,竟然被那青年给气笑了,哈哈道:“我倒是真的想请陆放之来南丰市帮我对付李天羽,做梦啊?我还没睡觉呢。”
“这不是做梦!”这回,那青年竟然一本正经地道:“我再问你,你知道大导演陆放歌吗?”
“当然知道了,那不就是拍摄《××××》的导演吗?那部片子我十分喜欢看。不过,我听说他前段时间吃了官司,被关押进入了北京的一所看守所,对不对?”
“不错!你知道陆放歌为什么会进看守所吗?这一切全都是李天羽害的。现在的陆放之对李天羽可以说是恨之入骨,就是生吞活削都不解恨。”
“陆放歌和陆放之,他们是兄弟?”这一刻,张华才有些醒悟过来,双眼放光,兴奋地跳到地上,就像是已经看到了李天羽被他踩在脚下。
“对!陆放之就是陆放歌的亲弟弟。”一想到陆放之,连那青年的目光中都充满了炙热。
张华笑道:“这么说,我要亲自跑一趟山西大同了?只要是能够请得动陆放之这尊菩萨,我就是豁出去了也值。”
那青年点点头,不咸不淡道:“陆放之来南丰市就要你来招待了,至于花销算到我的账上。”
“不用!”只要是能干掉李天羽,就算是多花点钱,张华也不在乎。他咧嘴笑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警惕地望着那个青年,反问道:“咱们萍水相逢,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很简单!”那青年将左手的袖子给撩了起来,露出来的赫然是一条精钢打造的假肢,哼道:“我这条手臂,就是拜李天羽所赐。李天羽是你的仇人,也是我的仇人,仇人的仇人自然是朋友,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张华心下骇然,脸上却没有露出分毫,老练地笑道:“当然是朋友!不过,我总要知道你是什么人吧?为什么你不亲自去找陆放之,而是让我去?都说枪打出头鸟,我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的。你不介意我这么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