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片狼藉的沙发，李天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苦笑道：“这种事情要靠感觉的吧！在这里，我老是怕有人进来，太紧张，可能是不行……”

“应该没事……”

陈琳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就传来了砰砰的敲门声，小护士杨娟的声音飘了进来：“陈姐，你赶紧出来呀！那个流产的女人看到流掉的婴儿急了，在走廊里面大吵大闹……”

李天羽见陈琳呆住了，忙轻推了她一把，急道：“赶紧收拾一下，别被外人发现了什么。”

可不是吗？陈琳连内裤和丝袜都没有穿，干脆用内裤擦了擦下身，又将沙发上的血迹给擦拭干净，才把内裤丢进了抽屉中。她又忙着整理衣服，李天羽的动作倒是相当快，用纸巾擦拭了一下之后，就将裤子的拉链给拉上了。

“陈姐，你在干什么呢？赶紧开门啊！”

在杨娟的一再催促下，陈琳终于打开了房门。如果不是有事情发生，杨娟只要一眼就能够看出陈琳的破绽，因为她的双颊泛着红潮，根本就不是天气热的那种发烧，完全是春意盎然。可是，事情太紧急，杨娟连看都没往室内看一眼，拉着陈琳的胳膊就往楼梯口跑。

如果是平时倒是没有什么，关键是此时的陈琳的白大褂内，几乎是真空的。随着脚步的移动，凉风顺着白大褂的下摆卷进来，那种凉飕飕的感觉，让她禁不住打了几个寒颤。这一反应，立即被杨娟看在眼中，问道：“陈姐，你怎么了？不会是感冒发烧了吧！”

“没……没有……”陈琳都不敢去解释，胡乱地敷衍过去，只是往前跑。

李天羽没有立即跟着她们出去，而是又将室内打量了一下，确保没留下什么证据，这才将房门关上，追了出来。

离老远，就听到柳秀梅坐在楼道口的哭喊声：“我的孩子呀！妈妈真是不忍心看着这个小生命消失……”周围为了好多的人，全都在那里指指点点看热闹，还有几个小护士，手足无措地站着，处理这样的事情，她们也没有经验。

看到陈琳跑过来，众人全都让开了一条道路。

“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伤心也没有用。你还年轻，大可再生孩子……”陈琳弯着腰，去拉柳秀梅的胳膊。

柳秀梅甩手道：“那是我的孩子，是一条小生命，就那么没有了，我能不伤心吗？如果是你的孩子，你说，你伤心不伤心？”

这可是触痛了陈琳埋藏在心底的痛处，这么多年来，她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孩子。本以为这次和李天羽发生了关系，能够生个一男半女的，却没想到在关键时刻被杨娟给打乱了。陈琳心中一痛，苦笑道：“伤心，我肯定是伤心……”

柳秀梅蛮不讲理地道：“伤心？那你们还给我做人流手术，我还以为你们都是铁石心肠呐！”

杨娟可是急了，冷笑道：“是我们硬架着你来医院做流产的吗？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肯定是在外面鬼混，又被男人给甩了，要不然怎么不将孩子生下来？我都怀疑你知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你……你说什么？”柳秀梅窜起来，抓住了杨娟的胳膊，咆哮道：“走，跟我去找你们医院的领导，哪有你这样的工作态度，我就不信我还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周围的人都跟着起哄，让柳秀梅更是来了精神，只想将内心的悲愤给发泄出来，还哪里去管到底是谁对谁错。

毕竟她们是护士，不允许跟病人顶嘴，吵架。正当陈琳等人不知所措的时候，李天羽从人群中窜出来，看上去他就像是跑了多远的路似的，气喘吁吁地道：“柳秀梅，你……你怎么还在这里？你到底是怎么招惹了那个满脸麻子的人？他正在四处找你，你还在这里瞎胡闹。”

“什么？”

那可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柳秀梅肚子里面的孩子就是被戴爷给吓流产的，她哪里还敢停留，惊慌道：“李天羽，你快帮我拦住那个麻子，我走了。”她哪里还顾得上去再去拉扯杨娟，恨不得爹妈再多生两条腿，逃也似的溜掉了。看着她奔跑的速度，又有谁相信她是一个刚刚做了流产手术的人呢？

杨娟跺了跺脚，忿忿道：“活该！这样的女人，我看……啊？陈姐，你……你的腿……腿上怎么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