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王珺吃了,觉得的确是味道独特。
“多吃点,这个熘鱼片也好吃。”温润用勺子盛了菜,因为鱼肉不好用筷子夹,容易夹碎了去。
一顿饭吃完,一个个吃的肚儿圆,老郡王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心机深沉之辈,且一直在海边生活,心胸就像是大海一样宽广。
他们的性格也十分的疏阔和爽朗。
下午的时候,老郡王的世子,还带着他们逛了逛行宫。
行宫多数都是房屋殿宇,不过到底是在外面,哪怕是建筑宏伟,也不如京城皇宫那么大,但是住下几千人倒是能办到,房屋多,人也能住得下,就是这布局,比一般的大宅院还要复杂,哪怕是一个可能百八十年都不会来看一眼的行宫,那也是皇帝落脚的地方。
行宫光是宫道就有七八条之多,还有一座后花园,里头不说奇花异草,可也是花木繁盛。
而且行宫有护卫,有高高的宫墙,他们入住也会很安全。
他们在逛行宫的时候,老郡王正拉着太子殿下:“接到了京中的密令,都要吓死了,如今皇上就你这么一个长成了的儿子,有个三长两短,叫我们怎么活?”
那几个小的,老郡王根本没看在眼里。
小孩子不长大了,谁知道是个什么脾气秉性?
小孩子容易夭折,这是大家都明白的道理。
不长大,就不能指望;而且那些皇子一个个的出身,都不是中宫之子。
太子殿下既嫡且长,还长大了,又文武全才,挺好,挺好的。
晚上的时候,吃到的是海鱼大席,一人多长的海鱼,红烧了吃,那味道美的很,温润甚至用菜汤泡了大白米饭吃:“真是鲜甜美味。”
太子殿下也跟着盛了点菜汤,拌在了饭里头,这次吃饭就他们几个,都是自己人,也不用端着,太子殿下也吃的很接地气:“我也觉得好吃,这个海鲜新鲜的跟晒干的不一样。”
“那就多吃点。”温润又给太子殿下夹了一块海螺肉,这种海螺肉,只需要沾一点点的蘸料吃,就很美味了。
“殿下,明天我们去海军的军营,殿下去巡视,钦差大臣去劳军。”王珺咽下嘴里的饭菜,也给太子殿下夹了一筷子的扒鸡:“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去海军大营,殿下要说点鼓舞士气的话,钦差大臣,给你预备了很多的粮草,送到海军大营,劳军一下。”
“知道了。”
“知道啦!”
师徒俩人的动作,几乎是一模一样,不愧是师徒啊。
第二天他们用过了早饭,便启程去了海军大营,老郡王亲自带队,海军大营的地方很大,就在两座山峰之后,是在一个少见的平原上,旁边有一个很深的河道,扩建成了码头,能容的下一些快船,出兵的时候,快船带着海军就能直接驶出此地,直奔海军码头,直接上战船。
“这个地形啊,像个葫芦,口小,肚儿大,方便防守,进出呢,也很快速,而且地形隐蔽,一般外人摸不到这里,摸到这里,想进来也难。”老郡王道:“这里就叫葫芦谷,河道长,还设了三道卡。”
“应该是五道,还有两道是暗哨。”王珺看了看四周,分析了一番:“不然这分布的太开,无法起到示警的作用。”
“不错,不错!”老郡王很满意王珺的敏锐程度:“这河道表面上看着是三道关卡,实际上,暗哨两处,暗卡,也有两处,一共七处管卡,出入都有人明地暗地的看守,另外,这些地方还布置了水雷,谁来遇到了都倒霉。”
“这附近山水是不错。”温润也看的很欣赏,这里山山水水什么都不缺,有淡水水源,因为山上有一个泉眼,有一个瀑布。
还有海水通道,船舶靠岸,这边的营房,不是营帐,而是房屋,且不是土胚房,全都是砖瓦房。
“海军够有钱的啊?”不止温润看到了,王珺也看到了:“京畿大营,也不过如此了。”
的确是,京畿大营那里也不是帐篷,是砖瓦房,可那是京畿大营,不是旁的地方,王珺以前在江南老家的时候,住的就是帐篷,因为江南不冷,冷的时间也就那么俩月,帐篷里能烧个火盆子取暖,住的人也多,也就那么熬过来了。
现在再看看这海军大营,也太好了吧?
“不是够有钱,是必须如此。”老郡王看了看太子殿下:“海边风大,如果是帐篷的话,恐怕是住不了人,潮湿的海风,会吹的帐篷烂的很快,茅草屋也不行,估计半年就得修一次,所以海边的房屋,要么是木制的,要么就是砖瓦房,木制的容易起火,于大军不利,故而都是砖瓦房。并非海军炫富,实在是这地方不一样。”
“的确是如此,北边军营也都是房屋结构,不过房间里都有火炕,不然冬天都能冻死人。”王珺点头:“这里靠海,多有台风吧?”
“那倒是没有太多,这地方虽然靠海,但台风吹到这里的少。”老郡王是个实在人,他告诉他们:“不过此地重要,所以海军屯兵在这里,除此之外,这里也是海军的养伤之地。”
“养伤之地?”这是个什么说法?
“海军有一些伤员,是送来这里养病的,还有不少人,缺胳膊少了腿儿,也得安置好。”老郡王叹了口气:“这里位置好,适合养病,吃的也不错,海鲜河虾的都有,其实更主要的是,让他们能闻到大海的味道,才不至于,让他们以为自己被放弃了。”
温润看了看老郡王,觉得老头儿还挺悲天悯人。
进了海军大营,军容干净整洁,这倒是不错,海军自家的窝里,当然是干净整洁的不得了,他们这里不缺水,天气好的时候,还能下去游一圈儿。
他们是军中,洗澡最多的一个军种,水军好歹下水上来就擦一擦身体完事儿,他们不行,如果下了海,上了岸之后,不冲干净,身上该起盐卤了。
所以他们的卫生状态很好,就是一个个看着有点黑,晒的。
老郡王把人集中起来,温润给太子殿下支起了个大喇叭:“对着它说,让人都听见你的声音。”
太子殿下有些腼腆:“先生,这个文稿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可是最好的文稿啦。”温润喜滋滋的道:“琢磨了半晚上,才写好的呢。”
“可是这也太白话文了吧?”太子殿下看着文稿皱眉头:“没有一点文采啊,这可不像先生你以往的作风,先生作诗那么出彩,这文稿怎么写的如此通俗?”
可以说,一点内涵都没有。
“你这是在军中。”温润点了一下太子殿下的脑门儿:“你跟他们之乎者也的,他们听得懂吗?别的不说,他们认不认识字儿都不知道,还拽什么词儿啊?讲给他们听,就要他们能听得懂,总不能你在上面讲了一溜十三遭儿,下头人听得直打哈欠,你堂堂太子殿下,浪费一番口水,下头人有听没有懂,你大头不大头啊你!”
太子殿下被他的先生一顿训,喷的满头口水,只剩下点头的份儿了:“学生知道了,知道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