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温润奇怪的道:“皇上是年富力强的中年人,又不是弱冠之龄的少年人,他有自己的想法,皇后不止是皇后,更是皇上的妻子,如果皇上不想娶妻,那就永远只有皇后娘娘一位妻子,不娶就不娶呗!强扭的瓜不甜,儿子女儿都有了,后宫还有那么多美人,立什么后啊?要是想管后宫,哪个女人不能管?管不好换人就是了,皇上又不是离不开媳妇儿的人。”
“头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都二婚了,还是从己的好。”吕山长慢悠悠的道:“再说了,这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们说得再好,也得皇上点头啊。”
皇帝娶媳妇儿,从来不是娶的什么心爱之人,而且全都是先婚后爱。
娶的是媳妇儿娘家的人脉关系,宠爱也是看的媳妇儿娘家是否值得皇帝去宠爱,还有媳妇儿本身,值不值得皇帝看重,托付后宫……最后才是看脸蛋儿,看身材。
朝臣们要求立后,也不是看的什么皇上的真爱,看的是继后能不能掌握后宫,能不能生一个或者几个皇子,为皇家开枝散叶,同时也要有个预备役,万一皇太子那什么了,好歹有第二选择啊。
正如温润他们说的那样,皇帝年富力强,未必不能再有第二个皇子出生,那个时候,皇太子就不是他们唯一的选择了。
自古从龙之功最有赚头……。
“话不是这么说,后宫不可一日无主。”
“可是这一年来,后宫也没乱了分寸。”
大家都各抒己见,吃个饭都不消停,最后吃了饭,还没等消化呢,一个个就站了队,有的支持,就是兰道吉他们一伙人;有的反对,就是温润他们;还有的没意见,中立的,就是金大雅了。
温润他们随着闹腾,实际上一直防着那三个人再次使坏。
这次聚会让温润很不高兴,本来好好的,突然来了三个搅局的,真晦气。
更晦气的是,他们为什么要讨论皇帝二婚的事儿啊?
最后也不知道金大雅是怎么想的,他提议大家为纪念皇后,提一首诗词出来!
这是强行将话题掰了回来,看的兰道吉跟褚道新、孟道友三个人嘴角直抽抽。
吕山长跟许攸倒是很快就写了纪念皇后的诗词,可也只是平常而已,他们对这种事情,也不感兴趣。
其他人倒是兴致勃勃。
可就因为吕山长跟许攸没有表现太突出,被褚道新抓住了把柄似的,对着还没写的温润一脸的嘚瑟样儿:“看来江南才子也不过如此嘛,这写的也平常。就是不知道,被皇上亲口赞誉的温雅士,能不能写出来好句子了。”
他的嗓门儿还挺大,很多人都听见了。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金大雅简直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让这三个小混蛋上来了。
“无所谓。”温润拦住了要发火的金大雅:“皇上对皇后娘娘的情深意重,没人比我更清楚了,别忘了,我家那位是跟着皇上从南到北一起走过来的,想当年……。”
这一想当年,可就有话说了。
从皇后娘娘还是皇子妃的时候,远赴千里之外与皇上团聚,路上在永清府生了小皇子,在军营里头生了二公主。
跟皇上在军营里头好几年,相夫教子,不离不弃。
温润以前演讲过啊!
这点煽情的手段还是有的,相比起来,那三个人带节奏的手段太低级了。
甚至温润在讲到高、潮的时候,挥毫泼墨,写下了一首词: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
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要说纪念亡妻的诗词,温润觉得,明清之时,谁也不如纳兰容若的这首《画堂春·一生一世一双人》写得好。
想当年,多少小姑娘,读了这首诗词而落泪?
虽然纳兰容若没有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地步,实际上这家伙娶了三房媳妇儿,还养了一个外宅的红颜知己。
可他就是有才华啊!
“一生一世一双人……?”金大雅眼睛都看直了。
“好!”第一个叫好的就是张大虎这家伙,他激动地满脸通红:“这才叫诗词,你们写的都是什么玩意儿?狗屁不通!”
他把所有人都贬低了一遍,自己激动地拿着温润刚写好的那张纸不撒手:“简简单单几句话,道明了皇上的一片深情,据说皇后急症发作,皇上恨不得一身相代,可惜,症状太急了,药汤没等熬好就……。”
温润觉得可能是急性病症,加上急性发作。
那个时候,除非是立刻就拍片做手术,叫救护车,否则还真是有点来不及。
虽然皇宫里头有不少御医太医的,可他们肯定不敢随便给皇后下药方子,听陆通神医提过,想在宫里头安然无恙的活着,这医者就需要多个心眼儿。
开的方子一般都是太平方,什么叫“太平方”呢?
不是太平房啊!
是“太平方”。
就是平淡无奇,人吃了好的不那么快,但是也绝对不会出错误的方子。
还有就是一般后宫的女主子们,都是属于“无病痛呻吟”的那种矫情人儿,所以她们是不是真的有病,没人比医者更清楚了。
很多时候,去看病,也都是拖拖拉拉,或许医者没去,皇上去了,病就好了。
何况皇后娘娘平日里身体健康,这事儿,说不准呢。
温润也不是大夫,他只能靠猜测,前世那么发达的医疗系统,也有急症发作来不及救治而死亡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