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自看!”刘奎将人两脚踹飞出去,自己靠近了翠卧清油车,刚一靠近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
不是香料的味道,也不是果味儿,好像是非常自然清新的花香味儿。
趁着王珺没来得及出手,他一下子掀开了车帘子。
然后傻眼了!
原来车帘子后头是一扇透雕的两扇木门,木门后头其实还有一道绣帘,绣帘后头才是车厢。
王玫坐在车厢里,她往外看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别人往里看,却只能见到一片烟雾般的白色。
刘奎傻眼了!
温润嘿嘿一乐!
王珺上去就给了他一脚:“臭小子,敢碰我妹妹做的车子?就知道你小子不安好心。”
温润在一边来了一句:“黄鼠狼给鸡拜年!”
被开除人类籍贯,塞进了黄鼠狼队伍的刘奎,一改刚才那老实巴交的正面形象,摆出来一副滚刀肉的架势:“小的这不是想着,在大小姐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的勇武和精明吗?您好歹给个机会不是?”
一口地道的京片子,说的嘎嘣脆。
比刚才他别别扭扭的咬文嚼字装斯文可要说的顺溜多了。
“赶紧办事,进城了。”温润拉了王珺一下,在城门口这个人多眼杂的地方,讨论妹妹的亲事,非常不妥当。
“好吧。”王珺没好气的瞪了刘奎这只“黄鼠狼”一眼:“走走走,赶紧走,回头再找你算账。”
刘奎摸了摸后脑勺,嘿嘿傻笑了一下,赶紧带人往里头:“这里只是京城最外围的外城入城口,过了这里是护城河,过了护城河还有一道城门,那里有人在等着迎接大人。”
“这么多城门啊?”温润觉得这城门,可能是第二道城墙和门阀,好像是叫女墙吧?
他对古代建筑倒是了解一些,可京城跟外面不同。
何况前世的时候,他倒是去京城旅游过好几次,可是那个时候的京城古建筑,多数毁于战火,少数被拆除改建了,最后留下的东西,也是多少维护过的样子,跟这里原汁原味的风貌,早就不一样了。
他也不敢说都能将记忆里的跟现在的地方对上号。
“这里是外城,还行吧,内城更好一些。”刘奎道:“现在我们进了城,就安全啦,就算是外城,平日里也不是谁都能进去的,流民什么的更是不许靠近京畿之地,在直隶那边就被拦下来了。”
老百姓们就是这样,受了什么天灾人祸的就往京城跑,天子脚下总能找点吃的填吧肚子。
可是京城乃是一国之都,总不能流民遍地都是,乞丐满街乱爬吧?
故而一些时候,都是被拦在直隶那边,反正过了直隶就是京城了。
要不怎么说,一般直隶总督,都是皇上的铁杆嫡系呢,不是铁杆嫡系,也不可能当上直隶总督,那是离京城最近的地方,总督一般都是有兵权在手,军队和地方一把抓的主儿。
但也非常的残酷,不管外面灾情如何,皇帝,或者说是百官,甚至是京城的居民,都是只能道听途说,而无法亲眼所见。
毕竟灾民是不许靠近京城的啊,为了一国都城的安宁,为了朝廷的体面。
这一点,温润觉得前世就做得很好,老百姓们有事情,不给解决或者解决的不满意,一热血上涌,脑袋一热就上访,甚至是进京去上访,没人拦着你,而且你上访还能好吃好喝好招待。
有那么一批老赖之类的家伙,就靠上访混饭吃呢。
而他们的车队通过了城门洞子,到了这边之后才发现,这里没有任何建筑,一片平坦的土地,被很多脚丫子踩得,车轱辘碾压的十分夯实,这里很大的空间都站满了人!
但不是接他们的人,而是来这里接人的人。
很多人在这里滞留,找人的,寻人的,相互打量,更有人约定地方,比如说靠西五百步,入门左边三百步等等。
呼朋唤友,好不热闹。
但是有那么一伙人,特别的显眼!
这一伙人站在一起也是泾渭分明。
不过他们的目的倒是挺统一的,见到温润他们的车队过来,一个个欢呼一声,就跑过来了,跑在最前面的那个人,穿着一身精致的锦缎长袍,头上带着的是一顶金冠,镶嵌了红色的珊瑚珠子,面容如玉,英俊非凡!
他一跑动,身后跟着三五十个人,各个身手不凡,却不敢拦着这位直扑车队。
“王将军。”来人跑到跟前儿,先客气的跟王珺打了一声招呼。
“嗯……。”王珺不知道该称呼眼前这个人什么,正在犹豫的时候,这位直接越过他,跑到了温润的车厢边:“温雅士!”
“嗯?”温润直接就从车里出来了:“陈旭呀!”
“嗯!”陈旭大力点头,头上的金冠颤颤巍巍,一股华贵的气息扑面而来。
但陈旭看着温润的眼神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高高在上的世子架势。
“我是不是该叫你世子爷了?”马夫给放了脚凳,温润慢吞吞的走下来,陈旭还伸手扶着他:“叫陈旭,我没改名字,但是滇南王府已经给我上了族谱,嫡出,立为世子。”
好多年没见了,陈旭的样子只能说长大了,张开了,也更英俊迷人了。
看到陈旭就知道,陈旭的父母肯定是男俊女靓的金童玉女啊!
陈旭身后跟来的人呢,都站在他身边不远的地方看着,一个个并不靠前,也是怕世子生气,他们可不敢多管闲事。
“长高了,长胖了,也长大了。”温润拍了拍他的胳膊,这家伙比温润都高了半个头:“二十了吧?”
“嗯。”陈旭点头:“二十一虚岁。”
他去年及冠,举办了冠礼,并且封了世子。
“你舅舅他们怎么打算的?你这二十了也该琢磨个媳妇儿了吧?”温润可是知道,滇南王这几年来来回回的就跑路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