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座是很大块的石砖样式,以楔的方式打的底座,而亭柱同样也是汉白玉的,一共就八根,俩俩靠在一起,四四方方的一个大概有五六十平米的石头亭子。
且没有什么雕琢的手笔,只有简单,朴素,大气和典雅。
“这是?”温润有了点猜测。
“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望江亭,上去吧。”王珺拉着他,毫不避讳的上了望江亭。
“这里就是望江亭?”随后跟来的就是王玫一群女眷。
“对,这就是望江亭。”王珺道:“咱们永清府的那个在码头旁边的赏雪台,就是学的这个望江亭而建造的,为的是风雅一下嘛。”
他还记得永清府的赏雪台呢。
因为温润在那里赏了不止一次的雪。
“这就是汉代的望江亭?”温润扫了一眼亭子的顶上,发现这亭子的顶上同样是用七八个石条搭建起来的,但是石条上盖着的却是干燥的稻草或者是茅草。
“亭子顶不是汉代的吧?”温润好奇的还想上去摸一摸,无奈个头太矮,手臂太短,够不到。
“亭子是石头砌成的,真是汉代的东西,可顶上不行,这顶啊,听说他们这里的文人雅士们年年都换,春秋两季的时候换一次。”王珺道:“你不是要看汉代的亭子吗?这个就是了。”
温润看了一眼亭子:“望江亭……的确是汉篆的写法。”
亭子上没有匾额,但是在亭子的正中间,立着一个只有半人高的汉白玉石头,上头刻了“望江亭”三个字,用的是汉代的篆书。
一般人还看不太明白呢!
“不是,秦篆我知道,汉代也有篆书吗?”王珺听温润嘀咕过很多次的书法啊,字画什么的,丠丠但是他就记住了开头的那么几个有名的朝代的字体。
比如说秦篆汉隶啊,唐飞白,宋瘦金……。
“汉朝书法的发展经历了几个时期,起初,汉承秦制,初用篆书,后来篆书呈现出衰落的趋势,隶书得到蓬勃的发展,并在东汉进入鼎盛时期;草书(章草)在汉代发展成为比较成熟的一种字体;楷书和行书也开始萌芽。石刻和简帛为汉代书法的主要载体。”温润伸手去摸了摸那刻着字体的石头:“一般来说,石刻都是汉隶或者是汉草,汉篆的时候可少,因为汉承秦制,小篆是重要的应用文字之一,东汉以后才逐渐被隶书取代,但在许多特殊的重要场合仍然被使用着,因而两汉对小篆书来说也是一个值得重视的字体,只不过汉末的时候,就逐渐不用了。”
温润发现这个石刻,晶莹圆润,上头都有了厚厚的一层包浆:“看来不少人摸过这个石刻,这都磨得圆溜溜的啦。”
“哦……。”温润说的这些,在场没人听得懂,跟听天书似的,一个个一脸狗看星星的架势。
温润也没在意,他在亭子里外来回的溜达,摸摸这个,蹭蹭那个:“只可惜,就有望江亭三个字,也没个落款。”
“哥夫,哥夫!”王玫站在旁边,面朝东南,大呼小叫:“你看!”
温润扭头,正好跟王玫看的方向一致:“好漂亮啊!”
原来这边看过去,果然能看到江面,江岸上繁花点点春景美,江面上白帆点点渔舟渡,周围青山翠绿,春风习习。
果然是个观赏景色的好地方,就是太难走了。
温润也终于知道,为什么王珺给他准备了滑竿,抬着他上来,他自己肯定上不来。
王玫也觉得这里的景色不错,这是在深宅大院里看不到的美丽风景。
只有王珺觉得无聊,景色什么的,他根本观赏不来,带温润跟王玫来,是因为温润想来看一看,他觉得既然来了,那就来看一看吧!
在山上待了能有一个时辰,就下山了。
折腾了一圈,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正好赶上吃午饭。
午饭也挺丰盛的,船老大在这里又补充了不少的食水和一些必需品。
翌日又在这里的街道逛了逛,买了一点东西,王珺跟温润没觉得什么,王玫却很高兴,这孩子从来没有去过远地方,还不如温润呢。
起码温润前世的时候,去过很多地方旅游,是公费旅游的那种哦。
单位组织的春游秋游,或者是年终游,去的地方远近都不一样呢。
第三日他们就登船走人了,在江上漂了三天,第四天的下午,王珺叫人靠岸。
温润出了船舱看了一眼:“好大的码头!”
“这里是官府专用码头,一般的船只不让停靠。”王珺指了指船头上的大旗:“这是我的将旗,代表我们这是官船,运送官兵的船也是官船,且我这船上可不止有官兵,还有官眷在,不停在这里停哪里?”
码头是一个很乱的地方,官府的码头还好一些,公用的码头和一些商用码头以及私人码头,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三教九流什么都有。
他们的船停在了这边,就有专门负责的小吏跑过来,小豪出面,跟他交接了一下,验看了关谍和文书等物,确认这是北上京城,带着家眷赴任的武将,就安排人上岸住宿,食水等等都是他们提供,有点像是水上驿站,不过是需要他们付钱的,价格合理,照顾周到。
同时来了一队人马,驾来了七八辆马车,还有一些骡车。
翠卧清油车是给小姐用的,马车自然是给丫鬟们用的,骡车是给一些仆妇们准备乘坐的,等到王玫带着锥帽上了车,温润也上了第一辆红木乌篷车。
王珺依然是骑马走在前面。
带着这五百亲卫……嗯,码头上有人看守东西,王珺就带着所有人一起走了。
浩浩荡荡的去了这里的镇守将军府。
不来白不来,来了的话,就都来吧!
“镇守将军府……不在城里头?”温润看了看大家的行经路线,不像是要进城的样子。
因为走着走着,都没看到城墙。
“不在府城里头,是在府城外,是一个很大的庄园样式的将军府,且紧挨着兵营,来回上下差的方便。”王珺道:“我这个同袍啊,叫蔡政,是个直肠子,还有点碎嘴,你见了就知道了。”
说是这么说,但是王珺的表情还挺怀念的:“这小子当年愣头青一个,我们不算是一个营的,他是先锋营的什长,倒不是不好出身,他是个孤儿,家里闹瘟疫,全村都死光了,就剩下他跟老爹,后来老爹也去世了,他就孤零零的一个人,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混到了大营里头,先是在后勤,后来跑到了先锋营去了,为人身手不错,就是嘴碎,为此没少被人收拾,后来我救了他一命,他总说要报恩,可我一直每个她这个机会,这会儿让他报一下吧!”
“你怎么救了他一命啊?”温润好奇了。
“在京城的时候,这家伙跟某些人一样飘了起来,没防备之下,被人算计了,差点要他娶一个犯了事儿的大官家的庶女为妻,别看那家伙是个碎嘴子,却不傻,那个关键时刻怎么能给这些不认识的官员,在皇上面前求饶呢?可是人家就要赖上他了,还是我出面帮他解决了这个麻烦,随后他就被派到了这里,当了这个镇守将军,在离京之前,他跟一个老将军求了亲,迎娶了老将军的大孙女儿为妻,带来江南赴任,这都生了俩大胖小子了。”
“你怎么出面解决的啊?”温润在意的是这一点。